誰作孽,昔年曾把朋友結?本日萍蹤合。
烏心誠又立了片時,見船遠了,方纔走回。到得本身家邊,天氣已非常黑暝,但見門兒閂著,忽聞內裡房中似有笑語之聲,因站住了聽聽。隻聞聲房中有一個男人低低說道:“你將腰兒填得高些,我方纔齊根。”聞聲白氏悄悄說道:“你可再送得重些,我方纔歡愉。”又聞聲男人道:“我家大嫂嘴硬,受了多少寒衾冷枕。徹夜好受用哩。”烏心誠聞聲這話,想道:“本來是花笑人這王八的!他又來奸騙我的老婆!”咬牙切齒,憤耐不住,把門亂敲。裡邊二人床上忙飛起來,急穿了衣。白氏開門時,花笑人即蹲在白氏身後。白氏口中罵道:“幫人賣了嫂子,返來為何出魂見鬼的,大驚小怪?”將身一挨,花笑人就捉一個空,跑了出門。說得遲,做得快,白氏即閂了門。烏心誠罵道:“狗淫婦,你做得功德!還不快點燈起來,待我殺這狗王八的。”白氏道:“我做恁功德?我便養了男人,也不達與你寫做書、賣人嫂子的普通拙直。我偏不點燈。”烏心誠隻得本身吹起燈來,口中罵的“狗王八,狗淫婦”,手中提了燈兒,各處去照。白氏道:“照恁的?有一個寫假書的男人,在我房中。”烏心誠那裡能夠照見,氣得冇法,隻得忍耐,做起了嘴兒坐著。
幫人賣嫂得便宜,魍魎仍遭魍魎欺。
次早,遠遠親鄰都來拜賀,該留茶的留茶,該留飯的留飯,去了一班,又來一班。一趕緊了三日。第四日,花美女出門拜客,花笑人縮頭了數日,悶氣實難消得,這日絕早,乘著天氣尚暗,單獨出門,悄悄開了牆門,走出外邊散散悶兒。
次日,鄰居得知,莫不掩口而笑,遠近喧傳,編成了四句歌謠,說道:
花郎奇策高天下,送了夫人又失銀。
親翁到內,文姿出來接著。未及敘話,花美女已拜客回了,即與丈人嶽東山父子作揖敘坐,大家通問寒溫,天然留飯。叫義男大班酒肴,文姿安排烹調。斯須排擠,意在求姻,實在豐豐豐富,接待二人。酒過數巡,文姿本身出來陪坐,說道:“雅姿mm年已長成,應當論聘了。”嶽東山道:“要尋一分穩實忠誠人家,一時不能對目,故此延挨。”文姿道:“我家三叔,年紀隻比妹子大了兩歲,為人本分質實,姐妹同門,豈不是相稱抵對?不必另用冰人,隻半子與我作主,聘金自厚,嫁送不爭,豈不是好?”嶽東山滿心歡樂,滿口答允,隻教擇日發禮,畢姻便是。
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