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能道:“爾休得嘴硬,爾如果和暖和婉便罷,再敢如此硬強,我少爺是不依的。”一麵說一麵走近身邊,一手伸去摸她的乳。施碧霞就將左手撇開,右手連續幾個巴掌,打得花子能叫喚連天道:“好打、好打,爾這賤人當真打了我麼?”施碧霞道:“就打死爾這賤囚亦何妨?”說聲未完,連續兩手幾個嘴巴,打得花子能眼目昏倒,頭眩肉痛,一跤顛仆在地下。這些小妾扶起花少爺,個個抱怨施碧霞,說道:“施碧霞,爾休得裝呆,少爺是打不得的,打了少爺是有罪的。”花子能氣得吼怒如雷道:“爾這賤人,本日敢打仆人麼?我送到官去打爾下半截來,爾才曉得我短長呢。”施碧霞道:“我是不怕人的,若還說爾是仆人,為何逼奴為妾?就到當官奴是有理,憑官判定也不能從的。爾們這一班歪貨不要幫其惡、助其凶,大師駛了一帆的風,我是堅心發憤不從的,看爾們怎何如得我。”
閉門推出窗前月,叮嚀婢女自主張。
李榮春說道:“道長,小生就此告彆了。”法通道:“為著何事如此焦急?”李榮春將前事說瞭然一遍與道長聽,那道長亦為其肝火不平,道:“大爺,爾平生未受人欺,本日花家明顯要來欺著大爺,但是還與不還,休得與他負氣,萬般事隻能容忍為是。”李榮春道:“長老,我想花子能固然不仁,見了我一定敢甚無禮。”法通道:“雖如此說,我見大爺麵色不好,須應以忍為要。”李榮春道:“多謝了,來日再見。”遂彆了法通往花家而來。他因被三元激了幾句話,以是麵貌帶怒,那些閒人見李榮春氣色昂昂的走,不知要與那個打鬥,大師說道:“不知大爺如此大怒與誰朋友,我隨他去幫忙幫忙。”世人齊聲說道:“講的有理。”遂隨了李榮春而行。
小孟嘗夜困園林
誰知來到承平橋,那橋下新開一間碗店,店門上掛一個鶯哥,那鶯哥口裡叫道:“爾們來買碗,爾們來買碗。”店內伴計因偶然理,大師俱在店內下象棋。那李榮春才下了橋,聽得鶯哥叫得好聽,又聽得店內說一聲:“將軍。”又一個說:“無妨,有車在此的。”又聽得:“再將軍。”李榮春將頭向店內看一看,把頭點一點,實在是看鶯哥並看店中的人,誰知這班人說:“是了,必此店內的人與大爺朋友。”遂大喊一聲:“一齊打出來與李大爺報仇。”那店內的人說是白日擄掠,叫救連天。李榮春道:“爾們為著何事把著這店打得如此模樣?”世人應說:“與大爺報仇。”李榮春道:“胡說,哪個叫爾打的?”世人又應道:“是爾叫我打的。”李榮春說道:“我何時叫爾?”世人見李榮春不坐賬,齊說:“不好了,大師走了罷。”一說遂各散去,走得乾清乾淨。店東人與鄰右各向前來講:“大爺莫得說了,要爾賠我貨價就是賠我此事放釋,乃念著爾素行好善,唯以要爾賠了貨價。”李榮春問道:“如何要我賠?”店東人說:“爾不聞聲世人齊說道是爾叫他們打的?”李榮春聞店中人語此,遂應道:“罷了,爾去算算該的多少錢項,我就賠爾。”那店人約略一算,說道:“計共該銀三百八十四兩。”李榮春道:“我寫一張票,與爾到如春銀店取挪。”店東人道:“多謝大爺。”李榮春寫完了銀票,直向花家而來。李榮春不聽三元的話還好,一聽其言幾近性命險遭火燒。但想如何,且聽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