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賽金蜜斯開箱取了三百兩銀子,又取了幾套衣服並金銀金飾打做個承擔道:“姊姊,做小妹的有碎銀幾兩並幾件衣服金飾送與姊姊,聊表我一點敬意。”施碧霞道:“多謝賢妹,這個美意卻不敢領。”花賽金道:“姊姊若不笑納,叫我如何過意得去?”施碧霞道:“mm既如此說,為姊隻得受了。”花賽金隻是悲傷,兩眼墮淚不止,叫道:“姊姊啊,奴與爾相見未幾,今又要分離,今後一彆天南地北,要相見時除非我花賽金的靈魂來山西與姊姊相會罷。”施碧霞道:“賢妹為何出此倒黴之言?”爾道花賽金為何出言不吉?因施碧霞此去不久,花賽金就被秦氏用毒刀刺死,以是出言倒黴以應後兆。花賽金又叫道:“姊姊啊,我想人生自古誰無死,死者乃人之所不免也,本日不知明日事。”施碧霞聽了心中甚是不悅,說道:“mm為何說這不吉之語,令人不忍聽聞,為姊聽了此言甚是心傷。”又叫道:“賢妹啊,爾不必煩惱,自古道人生那邊不相逢,不成悲傷,本身保重身材要緊,我若未回籍天然再來看爾。隻是我另有一句話對爾說,爾須牢記在心:那秦氏乃不良之人,前日之事她必挾恨在心,爾須防她暗害。”花賽金道:“多謝姊姊如此體貼遠慮,我天然要防備她的。”丫頭們將酒菜排上,花賽金道:“內裡酒菜可曾送去也未?”丫頭道:“施大爺已吃將完了。”花賽金道:“可去叮嚀備馬一匹、轎一頂來服侍。”丫頭領命去了。
隻見丫頭又報上樓來道:“施大爺一桌酒吃完了又要再吃一桌,現在吃完了申明日要再來吃,將桌一推四腳朝天,碗盤都打得粉碎,大聲喊叫少爺出去。我去請少爺,少爺道:‘憑他叫到死也是不出去的。’叫我來請施蜜斯出去,若稍遲了些又要打出去了。”施碧霞道:“真乃魯莽漢,賢妹,為姊就此拜彆。”花賽金兩眼墮淚哭得失聲,答道:“不敢。”趕緊答拜。拜完又道:“我送姊姊下去。”二人下樓來到廳後,施碧霞道:“賢妹不必遠送,請留貴步。自古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快請回房待我好行。”花賽金冇何如,隻得罷休道:“姊姊若未回府,定要再來看我。”施碧霞道:“這個天然,賢妹請回罷。”花賽金道:“漸漸行。”施碧霞十步九轉頭,難捨難分。
且說施必顯一起叫喚而來,道:“閒人讓開,俺施必顯妹子來了。”那些閒人見了個個讓開道:“公然豪傑,被他討了返來,那花子能本來是欺善怕惡的。”不說旁人閒話,再說施必顯來到玉珍觀,那道人在廟門外張望,悄悄想道:“施必顯,爾單獨一人,他之人又多,怎敵得他過?此時不回必然被他拿住。”正在思惟,忽聽得叫喚之聲,昂首一看,施必顯已押轎到了觀門。道人吃了一驚道:“公然是個豪傑。”忙上前驅逐道:“大爺,恭喜接了蜜斯返來了。”施必顯道:“那甚麼生鐵羅漢曹天雄,隻消一錘就打死了他。”道人聞言吃了一驚,說:“性命關天,如何是好?”施必顯道:“我打死人與爾甚麼相乾?”道人說:“大爺爾說與貧道無乾,這言亦是,但奈大爺住此觀中,倘若曹西席之兄弟要討性命,當時大爺回府而去,尋爾不得必能究及於我,到時其若之何?小道以此是驚。”施碧霞拿了承擔出了轎門,問道:“道長好麼?好個‘有主顧了’。”那道人驚得滿麵通紅,忙讓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