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姦情毒意殘姑
二人大戰,其樂融融不表。且說花賽金常日與盧賽花來往甚是有情有興,自從為了李榮春之事斷絕來往,每日甚是孤單。幸逢施碧霞結拜為姊妹,日夜相依,都亦不沉著。自施碧霞去後,更兼紅花尚未能起床,乃單獨無聊。但紅花此病都是花雲上緊用心,請醫調節即好了,整天仍伴花賽金做些針指,說些閒話解悶。那日紅花見花賽金麵帶憂容,兩眼含淚,紅花問道:“蜜斯為何墮淚?有甚不悅之事說與丫頭曉得,也好與蜜斯分憂。”花賽金道:“我想哥哥如此作歹多端,將來不知如何的成果。就是嫂嫂也是不良之輩,雙雙一對相互作歹,這也冇奈他何。隻是施碧霞蜜斯未知歸去否,我甚是放心不下,不知如何,我思起來就悲傷。”紅花道:“少爺與少奶奶所作之事我們難以管他,一個似虎,一個如狼,昨日聞得廚房楊媽媽說,碧桃突破一個茶杯就被少奶奶一頓門閂打死。若似此行動將來不知如何報應,我們那裡管得她來。若說施蜜斯,蜜斯放心不下,待丫頭過一二日去看她便知明白。隻是蜜斯不要悲傷,如果如此憂愁,倘憂出病來如何是好。不如到園中去看風景解悶。此時池中五色蓮花正開得富強,我伴蜜斯去看看也消些愁悶。”花賽金隻知曹天吉在野抱病,卻不知住在園中樓閣養病,若知他住在樓閣她亦不來了。因心中憂愁,也要到園中看風景解悶,聽了紅花之言,遂道:“也使得,爾前麵帶路。”紅花領命在前帶路,花賽金隨後而行。
話說秦氏一夜並未曾睡,到了次日天明,起來梳洗明白,吃了早餐,不帶一個丫頭,單獨一個下了沉香閣,打從無人之處穿到花圃內來。鄙諺說得好:男偷女隔重山,女偷男不籌議。上弟子意輕易交關。來到樓下,見曹天吉斜靠著紗窗微微而笑,將眼亂丟。秦氏欲上樓來,忽又想到:固然是我甘心,還要他來尋我,不成我去就他。待我去瑞雲閣內坐坐,看他來也不來。想定主張,遂到瑞雲閣坐著等待。那曹天吉見秦氏走到,正在歡樂,俄然又回身走到瑞雲閣去,想到:這就奇了。又轉想到:是了,這是她作難的意義,待我也往瑞雲閣便了。遂下了樓來到瑞雲閣,趨將過來,隻見秦氏坐在湘妃榻,趕緊作揖道:“少奶奶,我曹天吉奉揖了。”秦氏道:“不敢,奴家萬福了。”曹天吉道:“為何不到我玩花樓,在此瑞雲閣何事?”秦氏道:“玩花樓恐人瞥見,在此剛好。”曹天吉道:“昨日吃驚了,昨夜可好睡麼?”秦氏道:“有甚不好睡?一夜直睡到天明。二西席昨日也受了嚇,昨夜亦可好睡否?”曹天吉道:“昨日正要大戰巫山,誰知被那短折的丫頭衝散了,害我一夜恨到天明,此時見瞭如同獲了奇寶,現在快快來續前緣,消我心中萬千愁恨。”即用手來扯秦氏的袖,秦氏道:“啐!快罷休,我是不去的。”曹天吉道:“為何不去?昨日已許了我,若不是丫頭衝散了已成其功德了,本日俄然假起腔來,倒是何故?”秦氏道:“因昨日失了興,本日遂不歡暢到玩花樓。”曹天吉道:“我曉得了,爾在玩花樓頭主要上手就被人衝散,有個不吉,以是不到那邊去。既然如此,就在這瑞雲閣何如?”秦氏道:“公然是個知心的人。”曹天吉道:“既如此快些脫了衣服,就將這湘妃榻做個疆場罷。”二人脫衣上榻,極相愛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