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春送田大修去後,遂寫了狀子交與紅花道:“我已與田大人送了,爾放心去攔轎告狀,好與爾家蜜斯伸冤。”紅花道:“我出門不慣,路上行走尚且羞怕,若說告狀,被人圍住旁觀成何麵子?不如回家去等待,田大人一到我就出來喊冤。”李榮春道:“爾離家數日俄然歸去,若少爺問爾,爾有何話對答?如何使得?”紅花道:“這卻無妨,少奶奶已經拿住,少爺是無毛病的,我前日出來並無人知,有一便門能夠出入,現在仍舊今後便門入去。躲在暗處是無妨的。”李夫人道:“這也使得。”
正走之間,隻見那邊來了二人提了燈籠而來,紅花趕緊閃入桃源洞內躲著。本來是花祥、花吉送夜飯與曹天吉吃的,來到樓門口打門,隻是不開,二人打了一回,又是不開,二人道:“這也奇了,就是睡瞭如此打門也該醒來,為甚隻是不開,莫非死了?”花吉道:“不要管他,我們去用飯要緊。”遂下樓而去。紅花見二人去了,遂出了桃源洞來到蓮池灘,瞥見蜜斯棺木,兩膝跪下,兩淚交換,低低哭道:“蜜斯啊蜜斯,丫頭本日返來看爾,爾可曉得否?不幸那日見蜜斯如此慘痛,恰是令人肝腸寸斷,恨不得替了蜜斯纔好,不幸蜜斯死得好苦。咳!連紙錢也無人燒一張,卻又將棺木放在這池灘之上被水流散,教奴怎不悲傷?蜜斯待奴如同姊妹普通,奴家不能報蜜斯萬分之一,本日返來要與蜜斯伸冤報仇。可愛秦氏這惡婦心太不良,天下惡婦多多極少,也未曾見這惡婦,本身與人私通,反來害死女人,知己安在?誰知也有本日,被人拿住她的姦情,到明日看她有何臉孔見人?”又叫聲:“蜜斯啊,爾如此慘死,太師夫人如何曉得,何時能超度蜜斯的靈魂?”不幸紅花一夜哭到天明。不知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且說田大修次日吃了早餐,叮嚀:“打道到花府,一起上非論男婦老幼,如有人告狀不準勸止。”家人領命,遂上轎一起而來。並不見紅花前來告狀,想道:“為何不來告狀,敢是她怯懦不敢來告?這也難怪,女子原是無膽量的。”將到花府,先將名帖投進,門人接了出來通報。花子能看了帖笑道:“田大修也不敢欺我。”叮嚀家人開門,說我少爺出來驅逐。家人領命,開了正門,花子能換了衣服走出大門驅逐。接進了大廳,打了一恭道:“垂白叟按臨敝地。晚生將來拜見,反勞大人來臨,真乃蓬蓽生輝。晚生未曾遠迎,多多有罪。”田大修道:“老世兄,小弟拜見來遲,還望包涵。”花子能道:“豈敢。”遂分賓主而坐。家人茶獻三巡,花子能叮嚀家人:“備酒,在丹桂廳服侍。”田大修道:“老世兄不必操心。”花子能道:“說那裡話,晚生有一花圃,雖是淺窄,風景雖不敷觀,現時桂花盛開,備杯淡酒與垂白叟賞桂花罷了。”田大修道:“一到就要叨擾。”花子能道:“簡慢勿罪。”田大修道:“老世兄,我久聞爾的大名,極其思慕,恨不能得靠近,本日奉旨巡狩,竊喜得能登堂叩謁。世兄的名聲真正名揚四海,我才離京即聞大名,今初到貴地,民風土俗全然不知,有甚差池之處望乞庇護。”花子能道:“豈敢,晚生世務一些不知,隻曉得吃酒閒耍罷了,垂白叟太謙善了。”家人上前稟道:“酒菜完整了。”花子能對田大修道:“垂白叟,本日晚生薄具水酒一杯同賞桂花,休得見笑。”田大修道:“豈敢,承情了。”二人手挽動手而行,陶天豹跟著田大修來到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