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田大修將揚州一郡民風土俗訪察明白,件件不錯,將那奸騙盜賊、窩娼聚賭、贓官貪吏、劣惡土豪俱被田大修一一查察明白,究除淨儘,遂起家要去彆郡巡狩,合郡縉紳以及滿城文武官員各各備酒前來送行,田大修一概推卻不受,帶了陶天豹擇了穀旦放炮起家,按下不提。
且說盧賽花兩手拿兩枝繡鸞刀,口中大喊一聲道:“妖精休得道勇,我盧賽花手腕比爾還好得的。”殺得那妖怪抵擋不住,將頭亂搖,伸開血盆大口噴出一道黑煙,往盧賽花麵上噴來。那盧賽花被這黑煙一噴,叫聲不好了,今後便倒。那妖怪伸開大口正要來吃盧賽花,卻好陶天豹趕到,走上前大聲喝道:“何方妖怪,敢來傷人,照打!”舉起竹刺照定妖怪頭上打去。那妖怪被打這一下隻是亂跳,忙舉鐧回擊打去,陶天豹隔開鐧回擊又是一竹刺,打在妖怪腰上。本來這妖怪腳手甚慢,與陶天豹殺不上十餘合,被陶天豹打了七八下竹刺,打得妖怪連要噴黑煙都開不得口,噴不出黑煙來。俄然起了一陣怪風來,那妖怪騰空而去。陶天豹急取出集雲帕放在地下,腳踏帕上唸了咒語,也騰空趕去,大呼道:“妖怪走那裡去?我來也。”
爾說那邊來的是誰?本來就是花子能主仆二人前後而行,張環因遠遠看去隻道是一人一騎,並不見前麵有一人跟從。爾道花子能為何不投宿客店,此時髦在路上?因花雲一心想著紅花不能到手,暗想:“本日如果同他到京,怎能得夠與紅花成其功德?”以是恨著花子能,一心想要將他害死,一起無處動手。方纔有客店,花子能就要投宿,花雲道:“前麵另有好客店,我們趕到前麵去投宿好的。”花子能信覺得真,誰知一起行來倒是荒山郊野,並無客店。花子能罵道:“都是爾這狗主子說前麵有好客店,現在走到此時連人家都不見一間,有甚客店?”花雲道:“不必焦急,爾看前麵那一間,不是人家便是古刹,且到那邊再作事理。”口裡雖如此說,心中卻要騙他到無人之處成果他的性命,好歸去與紅花作樂。那張環見他將近了倒是二人,心中想道:“我隻道是單人獨騎就好輕易劫他,誰知另有一人跟在前麵,隻是我的本領平常,隻好一個對一個,如果二人就敵他不過,何況前麵那人又拿一枝棍,如何鬥得他過?”心中一想到覺膽怯起來,先將棍橫拿在手,此時心虛將棍倒拖下地。
不說陶天豹追逐妖怪,且說這些使女將蜜斯扶進房中睡在床上,隻要一息微氣,牙齒咬緊,渾身發噤。青蓮忙來報知夫人,夫人焦急,叮嚀急請大夫來看。不知盧賽花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話說未了,隻見青蓮出來報導:“蜜斯出來了。”陶天豹趕緊起家站立,夫人道:“請坐。”那盧賽花走到廳上道:“仇人請上,待奴家盧賽花拜謝。”遂跪下去。陶天豹趕緊也跪下道:“蜜斯請起,休得如此,叫我如何當得起?”盧賽花道:“奴家若無仇人相救焉能再生,真乃活命仇人,敢不拜謝?”遂拜了八拜,陶天豹也還了八禮,然後立起。夫人道:“仇人請坐。”陶天豹道:“蜜斯在此我焉敢混坐?要辭職了。”夫人道:“且慢,再請寬坐,老身暫退就來。”又叫:“女兒,隨我出來。”盧賽花道:“仇人請坐,奴家不得作陪了。”陶天豹道:“不敢,蜜斯請便。”盧夫人同盧賽花來到內房坐下,盧夫人道:“女兒啊,為娘看陶天豹此人生得風致端嚴,人纔不凡,何況他是宦家之子,出身也不寒微,他的祖父曾做過官。想我並無男人,隻要爾一個女兒罷了,厥後祠堂香火叫哪個奉祀?意欲將他來與我為螟蛉之子,老景有靠,爾說好麼?”盧賽金聽了道:“母親說得是,但不知陶仇民氣中如何?又有一說,諒他本身也做不得主,必必要去與田大人商討纔好。”盧夫人道:“這也說得是,我明日打發財人去請田大人與他商討便了。隻是此時如何叫仇人白手歸去?”盧賽花道:“就要送他金銀他是定然不收的。”夫人道:“他固然不收,我老是要送的,收與不收也表我們的心。”遂取了一百兩銀子走出廳來,笑嘻嘻對陶天豹道:“無物可報,些須銀兩望乞笑納。”陶天豹道:“多謝夫人,隻是銀與我亦無用處,就此告彆。”遂彆夫人歸去。來到衙內,見了田大人,田大修道:“天豹,爾為何去了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