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家人報導:“禁子來講有個幼年女子自稱王翠兒要來見李大爺,禁子不敢擅自決計,特來通報。”李國華道:“公子,可有這小我麼?”李榮春道:“她乃義婢紅花。”李元宰道:“既是義婢紅花,快去放她出去。”家人領命而去。不一會時隻見紅花走進,李榮春立起家來道:“恩姐,我在此並無甚事,爾為何出頭露麵而來?”紅花道:“我如何曉得大爺受此屈禍?隻因眾百姓打上花門而來我才曉得。”李榮春問道:“那百姓如何打上花門?”紅花道:“那些百姓道我家少爺用計讒諂大爺,以是聚眾打上花門來與大爺報仇。”李榮春聞說,叫聲:“不好了,誰要他們如此多事?看來事情弄的大了。”紅花道:“大爺,此事非同小可,賊黨二字倒是當不起的,還恐性命難保,叫夫人靠著那個?豈不誤了大孃的芳華?”李榮春答道:“恩姐太謹慎了,我是不怕死不貪生的豪傑,豈怕奸臣害我?我如果怕他害我時我早已逃去了,不到此時髦在此處。爾乃女子,排不得事,解不得危,不必掛記。爾速歸去解勸夫人不必憂愁,我是無妨的。”紅花又與李國華父子見過了禮。
且說高文傑領旨出京,一起而來,已到揚州,合郡文武官員俱來驅逐。接進知府堂上,開讀聖旨已畢,知府備酒接待。誰知府內有個書辦,姓陳名鬆,曾受李榮春大恩,未曾酬謝,念念在心,本日忽聞此信,驚得盜汗直流,道:“此事如何好?必須去報李大爺曉得纔好。隻是不能出去,如何是好?也罷,我且到後庭去看可有前程麼。”吃緊走到後庭,四週一看並無前程之處,忽見東南角有一株樹,遂爬上了樹,立在牆頭往下一跳,顛仆在地,也顧不得疼痛,爬起就走,如飛地趕到李府門口將邊門亂打。管門的聞聲有人打門趕緊走來,開門一看,問道:“本來是陳師爺,夤夜到此何事?”陳鬆道:“爾家大爺睡去也未?”管門的應道:“尚未睡呢,還在書房看書。”陳鬆道:“爾將門閉了,快些出來通報,說我有告急事要見。”管門的閉了門走進書房通報,李榮春道:“快請他出去。”管門的走出來道:“大爺有請。”陳鬆趕緊走進,來到書房道:“李兄,不好了。”李榮春問道:“陳兄為何如此鎮靜?請坐下說話。”陳鬆道:“李兄爾不曉得,那花錦章奏了一本,說爾與蟠蛇山悍賊通同謀反,朝廷聽信讒言差官前來擒爾。方纔在府堂上開讀聖旨,現在私衙喝酒,酒若飲完便來擒爾。我跳牆而出前來通報,快些急走。”李榮春笑道:“不必著忙,真的真假的假,怕他何事?若走不是豪傑,他們又隻說真有此事了。”陳鬆道:“此是奸臣讒諂,不成看輕的事。我方纔聞得一時肝腸欲斷,爾卻全然不在心上。”李榮春道:“爾莫非不曉我的脾氣麼?死不怕,生不貪,禍福由天,奸臣讒諂我還嫌遲,早已知他要來害我的。”陳鬆道:“不是如此說,爾如有差池,令堂夫人靠著誰來?”李榮春道:“我自有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