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更三點,皇上登殿,兩班文武拜舞山呼已畢,黃門官啟奏道:“今有高批示回朝複旨,現在午門外服侍,請旨決計。”皇上傳旨:“宣高文傑見駕。”高文傑領旨上殿,拜舞山呼已畢,奏道:“臣錦衣衛批示使高文傑奉旨出京,緝捕李榮春、田大修、陶天豹等三名重犯待勘。不想拿下李榮春,卻被眾百姓擁來喧鬨阻奪,被臣同揚州府縣各官實際方退。田大修與陶天豹抗違聖旨、扯毀聖旨,將臣打倒,唾罵不堪。田大修已拿下交與邱君陛勘審外,另有陶天豹一名用左道傍門妖法駕雲而遁。非臣不能拿他,實因逆犯倚仗妖法逃去。”花錦章出班奏道:“臣想李榮春、田大修與賊寇通連,獲有書劄為憑,蒙恩欽恤田大修,特差邱君陛往勘,當是時拿下。李榮春民多喧鬨,而田大修膽敢抗旨毀詔,罪不容誅,陶天豹左道傍門妖術,均各有證有憑,此等巨惡實為國度之大患。”那花錦鳳、花錦龍亦出班奏道:“臣啟陛下,田大修與李芳通同賊寇,勢甚放肆,膽恣橫凶扯毀聖旨,毆辱欽差,便是欺君。自古有言:不除稂莠,難種嘉禾;欲斬盜源,先除盜黨。臣請萬歲先將李榮春、田大修二人速行正法,不但除了賊盜的羽翼,並且眾百姓們亦知畏法改過,仍為亂世之良民。一麵嚴拿陶天豹,一麵遴選雄師剿除逆寇。伏祈聖裁。”皇上傳旨:“依卿所奏,即著高文傑齎旨速行,命邱君陛督斬回奏,九州招討花卿提兵前去剿捕,務在儘除賊黨,毋遺國患。”二人領旨,駕退回宮,兩班文武散朝各各回府而去,花錦章滿心歡樂不表。
話說來貴、三元二人見禁子不肯放他出來,隻得將酒飯與禁子提入監內,二人僅在內裡探聽罷了。且說邱君陛見田大修與李榮春二人雖受酷刑隻是不招,冇奈他何,隻得寫書一封,差千裡馬星夜趕進京去送與花太師不提。
正說之間,忽見山後跳出一人,大聲叫道:“我認得蟠蛇山的來路。”張順等四人吃了一驚,定睛一看,見此人麵孔如同尉遲恭普通,體胖身長,甚是豪傑。張順問道:“爾這小我叫甚名字?為何躲閃在此,忽跳出來講認得蟠蛇山的路?”那人道:“我姓湯名隆,號扒山虎,因聽得此位陳相公說不認得途徑,我故出來要帶他去。”張順道:“爾敢是與這三個死屍一黨麼?”湯隆道:“不瞞豪傑說,他與我固然同住一處,隻是所作分歧,我隻在此就近做些無本錢的買賣,常思要來投奔豪傑,奈無退路,徹夜有緣幸得相遇,我願與陳鬆同去。”張順道:“爾家中另有何人?”湯隆道:“唯有一妻一妹罷了。”施必顯想到:我妹子在山上冇有一個丫頭使女利用,不免叫她們一起上山罷。遂與童張二人計議,張順道:“如此甚好。”遂說與湯隆曉得,湯隆甚是歡樂。那陳鬆甚是驚奇,暗想道:“童孝貞等三人乃是魯莽之人,並不疑他有甚歹意,爾殺他三人他冇奈爾何,騙我到前麵去一刀殺了,當時向誰討命?”湯隆叫道:“陳相公不必遊移,快快同我回家去擔擱一夜,明日好走路。”施必顯對陳鬆道:“我們要趕路到南京去,爾同湯隆前去便了。”說完就走。湯隆道:“豪傑請轉。”張順問道:“另有甚麼話說麼?”湯隆道:“我此去與施蜜斯兩不瞭解,倘她不肯收留如何是好?必須與我們一個根據去纔好。”施必顯道:“不必根據,爾去隻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得明白天然收留。”說完如飛的去了。湯隆叫道:“陳相公快些拿起銀包隨我歸去罷。”陳鬆此時冇何如,硬了頭皮拿起承擔,穿好衣巾隨了湯隆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