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世人在寨喝酒,且說花錦章自從差花錦文提兵去收捕蟠蛇山悍賊,自發得得計,暗想道:“現在好了,這些賊寇不消一日天然儘除,可絕後患。”這日正在看天下的報章,俄然接了南京的報,心中大怒道:“可惱啊可惱!陶天豹仗術殺兵,施必顯欺君藐法,這還了得?”花子能在旁說道:“看此風景,不但了不得,連江山也難保了。這還在其次,隻恐我花家都要被他們殺儘除絕的了。”花錦章道:“不要爾著忙,為父的自有事理。”正說之時,隻見家人報導:“邱大人到了。”花錦章道:“請他出去。”家人出去請了邱君陛出去,見了禮坐下,邱君陛即將前情說了一遍。花錦章道:“前日已經奏聞,聖上降旨前來將他二人處斬,為何反被陶天豹輩如此猖獗?”邱君陛道:“何曾有甚旨意?”花錦章道:“乃高文傑領旨去的,怎說冇有?”邱君陛道:“這又奇了,幾時見高文傑有領聖旨去?”花錦章道:“也罷,我與爾明日見駕,隻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麵奏便了。”邱君陛道:“正合我意。”隨即辭職回府。
隻見四個丫頭將酒肴搬上來排在桌上,一齊跪下道:“丫頭們叩首。”花太師道:“爾這些賤婢如此不謹慎,連園門也不關麼?”四個丫頭一齊道:“求太師爺開恩,下次再也不敢了。”梅氏道:“初度饒她罷。”花太師道:“下次再犯,定不饒的。”眾丫頭道:“伸謝太師爺。”梅氏親身斟酒勸太師吃,又逢著花年、花信,以是命丫頭與他二人一桌酒,立意一人一刀要成果他的性命。自古道最毒婦民氣,公然色膽小如天,與命相連。梅氏將花太師吃的酒稍冷一杯換熱一杯,不覺將花太師灌得酣醉,梅氏奉侍他睡了。那丫頭們將酒肴清算,下樓而去。梅氏將裙脫下,手袖捲起,將壁上掛的劍拔出鞘來,滿麵殺氣,走上前就要砍殺。不知可殺死否,且聽下回分化。
花太師氣得目定口呆,渾身顫栗,將劍丟下坐在椅上罵道:“爾這賤人如許大膽,如此無禮,這還了得?隻是何故崛起歹心下此毒手?”想了一回說:“是了,必是這賤人有與外人私通,故起這動機。”將燭拿來四週一照,並無一人,細心再看,見房門已開,叫聲:“不好了,被他走了,此時料已去遠,想不能追回。賤人既死,姦夫已走,不免喚起丫頭查辦便知明白。”遂自拿燈走下樓來,到丫頭房門口將門亂打。卻好雙梅已醒,問道:“是哪個打門?”花太師答道:“是我。”雙梅道:“本來是太師爺。”趕緊下床將門開了一看,問道:“太師爺為何赤身露體滿麵是血?敢是二夫人月經來了不要爾同他睡,趕了出來麼?”花太師罵道:“賤人休得胡說,隨我來。”二人走到樓上,花太師將燈放下,那雙梅見梅氏成分兩段滿地是血,吃了一驚,大呼一聲:“哎喲。”一跤顛仆在地,趕緊又爬了起來,驚得渾身隻是顫栗道:“太、太、太師爺,2、二夫報酬何如此?還、還是冒、衝犯太師爺,還是不、不、不能湊趣?爾、爾亦能夠對她說得明、明白,叫她下主要奉迎,再不然就打她幾下就是了,何必如此?”花太師道:“非為此事。我且問爾,常日何人在此走動?”雙梅道:“太師爺這句話問得差了,此處隻要太師爺同二夫人,二夫人同太師爺,並雙桃同雙桂、雙桂同雙桃、我同雙杏、雙杏同我,少……”遂住了口。花太師問道:“少甚麼?為何不說?敢是少爺在此走動麼?”雙梅道:“少爺向來未曾到此。”花太師想道:“他說得奇特,為何說個‘少’字遂住了口?莫非牲口有來此麼?”爾說花錦章乃是一個調和鼎鼐、燮理陰陽的宰相,要辦多少的事,莫說這點小事就看不出麼?花太師連連問道:“雙梅,少爺昨日可有來此麼?”雙梅答道:“並未曾來。”花錦章道:“少爺到此也是平常之事,他若要來莫非我不準他來麼?爾快快從實說來,我就收爾做二夫人,爾若不申明我就一刀叫爾照二夫人一樣。”雙梅暗想道:“我方纔不謹慎說出一個‘少’字來,被他查問,現在如何好?”花錦章見雙梅沉吟不語,叫聲:“雙梅,為何不說?爾若說得明顯白白,我天然收爾起來做二夫人。”雙梅道:“多謝太師爺,丫頭無福消受。”花錦章見她不說,將劍拾起叫道:“雙梅,爾說不說?若再支吾爾看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