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雄百計今安在,忍使神州竟陸沉。
墜地忠良報國心,東林節義禍機深。
且說魏忠賢一手握定大權,與閣老沈遂為親信。將法律的王紀,清正的鐘羽正,傾陷他去位。忽又要天子設立內操,與沈商討,要他上本。沈就上一本道:“治不忘亂,安不忘危。須設立內營,不時操演,使內侍儘為壯丁,禁廷預有武備。”等語。紙上似有可觀。魏忠賢從中主張,天啟天子竟準奏了。憑他科道動本,隻是不睬。不上兩月,采選了宦官三千名,在五鳳樓左設了內營。三六九操演弓馬。給衣甲,發賦稅。把親信的人引入大內,親戚翅膀互動占有。放炮之聲直聞百裡。魏忠賢常常戎裝跑馬。也有一日請天啟看操,隻道是十萬羽林軍,還不及三千冇漢。有詩為證:
相半賢奸,天公不管,朝中博得封章滿。君子鳴鳳在高崗,奸雄長喙如饑鸛。避冷之寒,趨火趁暖,好將一部炎涼纂。生生畫出眾鬚眉,筆端活活憑人喚。
後又道:
《囀林鶯》
§§§第六回涿鹿道上塵凡滾
聚哄朝端如鬨市,但知隻手可遮天。
自此今後,魏忠賢在宮中不時乘馬,洋洋對勁,竟是個小天子了。是年二三月間,春光明麗,柳樹爭妍,宮裡普通也遊春玩景,來往作樂。天啟天子正同妃嬪坐於便殿,魏忠賢公開騎了馬,打從禦前顛末。天啟雖是寵他,不覺勃然發怒,傳旨喚他轉來。本身拈弓搭箭,隻一箭射殺其馬。魏忠賢俯伏在地,也不稱“奴婢有罪,罪當萬死”。天啟拂袖回宮。他也傲然竟去,在那些小寺人麵前反道:“射死咱的馬,再牽個來騎也不打緊。咱小時節,眼看徒弟看那《通鑒》上邊,董卓、曹操一班人帶劍上殿。劍也帶了,何況走馬?既有了內操,騎馬是咱本等的事,惱怎的嗄!”這些話,普通也有人傳到天子耳朵裡,才悔怨內操的事,不該做的。天啟不恨魏忠賢,反道沈動本的不是,不久也就放他回籍去京。恰是:
且說傅櫆第二日與阮大铖商討了本,也不送與魏忠賢看了,第三日竟在通政司掛了號,奉上去了。本上說左光鬥、魏大中不宜與汪白話相狎,請褫其職,覺得比匪之戒。又說汪白話門役濫竊中書,交通表裡,欺君誤國當誅。第四日內傳特旨:“著錦衣衛著官旗,速拿汪白話下獄候旨。”本上還不批出左光鬥、魏大中,看他們如何辯本。這恰是魏忠賢大奸大詐處。有詩為證:
世人看畢,阮大铖道:“這本有經天緯地之才,若依他行了,怎顯得祖爺感化?”崔呈秀道:“科道大師上幾本,說他紙上井井可觀,全無合用;萎縮不前,不幾以軍國為孤注乎?這便折得他倒了。”楊維垣道:“不成,不成。他與首揆相好,未易擺盪。隻是把本不發抄便了。”阮大铖道:“不發抄也不相乾。他在外洋,臨時容他一年半載。還隻是進犯去了麵前釘,就任憑祖爺施為了。”
八裡鋪兵民六百,中前所兩將,兵一千五百,居人可三千,田五百頃。高嶺站兵三千,民可千餘,田可百餘頃。前屯將為趙率教,望其田表,略若鵝鸛之群,登其陴高厚,四周屯可一千七十餘頃,歲可收一萬石。率教以客歲率三十八人出守,漸為連合,現在穡事穰穰,城且巋然,兵民可六萬。撫邊將為王牧民,流遷興水。中後所將為魯之甲,地饒多貲,兵民不下萬餘,田可千餘頃,尚荒其半。中右所將為王楹,地饒於中後,田可千餘頃,而僅耕三百頃。回思春杪顛末時,今竟然全盛矣。曹莊民自連合,五十餘家。寧遠去關遠,去東近,城大而瑕。姑以祖大壽司版築,汪翥司窯造石,先接河東萬餘人,合兵民不下數萬。此城為必據必爭之地,促以今歲完築,其田一千五百頃,而布種者四百頃。覺華島去岸十八裡,龍官寺地瀕海而肥,土人附夾山之溝而居,可五十餘家,地蓋六百餘頃。舊城遺址可屯兵二萬,令龍武兩營分哨覺華,而於山顛為台榭赤幟,下泊遼船,北望黃毛山,南望劉家山,相對如兩門。其南麓入海,可為堡,屯萬餘人。比之孤起者曰望海圈,樹幟置炮於上,艤沙淲舟於下,海門天設,片帆不能飛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