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_第70章 樵史演義(7)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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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略當年恩仇事,人碑載道豈低沉!

休提魏學洢改了名姓,另換劃子,一起跟將上去。且說魏大中在船裡也不與校尉議論朝事,悶悶坐著。隻稱他們做各位,常常說:“我是窮秀才的官兒,帶累各位遠來,冇甚東西報酬。常日又是寡交的人,一起怕冇甚麼相知憐我磨難有甚麼贐送。倘有一二同年略得周助,使各位一起多買些酒肴解悶,也使我心稍安。”此中有個王校尉,甚是識時達務,不肯倚勢欺人,便道:“老爺是清官,哪個不知,那個不曉。上命遣差,蓋不由己。老爺放心,漸漸即將上去,要會的客儘管去會,鄙人斷不敢勸止。”魏大中道:“多承!多承!”內心想道:“此去近處同年同調,鬆江有許霞城,尚在京未回。姑蘇有申青門,在外仕進。常熟有瞿起田、魏仲雪,又隔遠一日。啟程孔殷,他不能知,我不能往。料然彆個不甚相知的,也休妄圖。”被逮孤臣,隻索淡飯清茶,捱上京去。這些緹騎,也顧不得他冷酷了。

司刑漫罵若隸奴,難複氣骨多肮臟;

《瞎茄行》

世事原如一局橫,權璫得誌更堪嗤;

且說校尉四五人到了嘉善縣裡,顫動了合縣士民,哪一個不歎嗟,哪一個不仇恨。知縣開讀已畢,魏大中便是欽犯了。校尉看管在官署,一步不離,再三講一起的辛苦錢。爭奈他是個清官,一貧如洗,怎能飽得這般人的欲。連連催促起家道:“是駕上拿人,時候難緩。”拿到北門下船,父子兄弟捧首而哭。哭得悲傷,魏大中道:“你們不須哭泣。自古道死生有命,為臣死忠,為子死孝,也是分內的事。哭也徒然。”竟叫快些開船,不要誤了欽限。哪知隻為“為子死孝”一句話,打動了他長男魏學洢的心,跑回家裡哭告母親,要跟父親前去。母親道:“你父怕賊子暗害,叮嚀隻一老仆魏安跟從。孩兒不成逆了父命,自招其禍。”魏學洢道:“賊子若要斬草除根,兒子就在家裡也逃不過。父親半老的人,仇恨愁悶,一起不知死活如何。就是到了京師,萬一遭賊子毒手,冇個親男在彼清算棺殮,天下後代感慨父親的儘忠,豈不唾罵孩兒的不孝?況有諸弟在家奉養母親,孩兒決要去了。”母子捧首大哭,哭得死而複活。連夜清算了行李,苦苦借湊了二百餘金,隻帶了一個家人,改姓姓了姚,星夜催劃子趕上去。有詩為證:

二十七日比較,顧大章獨受二十棍。因周、袁贓銀交完,故爾免責。是日獄吏還稱“犯官”,許顯純怒罵道:“此輩俱朝廷犯人,甚麼犯官!”自此獄卒在監裡,公開與三公對坐地上,全不分尊卑了。直至八月初四日比較,顧大章夾了一夾杠,打十五下。初7、初9、十2、十4、十6、十八每限比較,隻顧大章交贓未完,或姑免,或拶敲三十、五十。至十九日,袁化中實孤身在關廟裡,不料已暗托大監,半夜遂討了斷氣。次日奏報病死。不幸又是一個冤魂棄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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