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普通堪痛哭,深閨伉儷泣分鸞。
養成賊勢如狼虎,浪說封關泥一丸。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今遭活割生吞苦,始信冤冤報在天。
熊文燦等命下了,到任兩月,統領了一班將官,五萬精兵,前來征剿。李自成、羅汝才雖善騎射,實未曾遇大敵慣廝殺,儘管推高闖霸道:“高爺是將主,還須你親臨本陣,咱兄弟們自當幫忙勝利。”高闖王見這些兵馬雖也雄渾,隻是未經練習,難以迎敵。趁官軍未到之時,到空場上擺步地,試刀槍,操演了三日。忽哨馬來報,官軍到此隻得百裡地了。李自成獻計道:“官軍若來,有前隊、中隊、後隊。小弟和劉良佐、羅汝才兩兄弟,領兵一萬,打從金縣攪亂他後隊。劉國龍、馬守應、賀一龍三兄弟,打從山窩左邊衝將出來,去攻打他中隊。高爺領著劉希堯、賀錦二兄弟,和他前隊打擊,攻他頭陣。首尾進犯,不愁他不輸。這一陣挫了他的銳氣,就不怕他了。”高闖霸道:“李兄弟的計,正合我意。”當下依計而行。
正行之間,報有旨,援兵先到的守涿州。範景文催兵連夜前去。是臘月二十三日,到了涿州,聞得數裡表裡,北兵來往不斷,隻得安營在南門外。城裡鄉宦士庶,也有發糧出城賚助軍兵的。範景文令蔡忠等副將,大出兵北向,鼓角聲數裡不斷。次日淩晨,哨馬報稱,北兵已撇了良鄉縣,儘數複回北京。範景文方纔整兵入城,且為守涿之計。到了半夜,忽報告急軍情,範景文披衣起問,報稱北騎合圍,敗了總兵滿桂的長勝軍,占有在土城關。都城大震,遠近戒嚴。範景文大驚,立即升堂,召將士麵諭道:“國難方急,我不待詔人援。因北兵南下,乃命我守涿。今彼複逼都城,自當入衛天子。”立即傳令整隊啟行。時廢相馮銓及士民人等皆苦苦遮留,範景文堅不肯許。
又行了五六裡路,隻見梅之煥前哨已到。李自成在頓時大聲問道:“咱兩員把總,帶領兵丁,是楊將爺差來驅逐梅都爺的。都爺在中軍,在後隊?借問一聲。”那前哨將官原也認得李劉二人,在頓時拱了拱手道:“都爺就在前隊,隻一裡路就是了。都爺喜好阿諛的,老哥們須遠遠跪接纔是。”說罷去了。李自成一夥兒行了半裡,都上馬來。隻見梅巡撫遠遠坐在八人轎上,兩班吹手在前指導。一隊一隊,過了四十多隊,纔是巡撫轎到。李自成一夥兒齊齊跪下,大聲稟道:“楊將爺差官驅逐老爺!”梅巡撫道:“我的人馬就到了,你將爺這儀文也是多的。且問你兵到甚麼處所了?”李自成道:“稟老爺,兵纔到了金縣。隻為縣官不該付賦稅,眾兵鼓譟。王參將禁戢眾兵,人多不平,反殺了本官王參將。是以楊老爺差小官星夜前來稟報老爺,就請老爺叮嚀各隊趲行一步。將爺在那邊專望老爺駕臨,天然民氣貼服。”梅巡撫道:“我說同出兵前去,何必又遣官遠接,公然有此不料之變。你們就飛馬往前後隊叮嚀,各隊緊一步趲行前去。”李自成大聲應了,各個上馬,一起催趕各隊。反是奉軍門的令,不但冇人查問勸止,五十多匹馬,好不揚威耀武。待人馬過儘了,飛也似竟投土山坡下高闖王那邊去了。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