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截刀尖戳進須叢，由上及下劃開，差點從眉心直接豁到肚子。新奇氛圍湧進肺裡，我頓時復甦，隻見月餅撕扯著樹須，拽著我的腦袋拖了出來。

這類殉葬體例多見於烽火紛飛的南北朝期間，各國領軍大將殛斃太多，擔憂身後遭到報應，便遴選親信兵士十二名封在陶翁中倒進鐵汁，潑水敏捷冷卻，由能工巧匠遵循兵士身形麵貌製成人形鐵蛹，安設在墓裡殉葬。

月餅冇有言語，伸手進樹須摸著，用力一拔，拽出監禁在岩壁裡的蠕蟲，尾部竟然是草根，吊掛著紅色圓形根莖。

我轉頭看去，隧道口一片暗中，底子看不見內裡的氣象。我順著隧道向前看，空中渾然一體，應當冇有構造，也冇發明鬥爭陳跡。月餅額頭的鬼臉印痕應當和龍牌有關，遵循月餅的脾氣，毫不會像我那樣冒莽撞失中了招。何況石台上躺著兩小我，莫非葬著兩個草鬼婆？

正想到這一點，右前排第一小我形樹須俄然裂開。躺在石台外邊的人彷彿遭到感到坐了起來，側頭看著身邊的屍身。我看得逼真，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我用力掙著，樹須越收越緊，勒得骨骼咯咯作響，五臟六腑縮成一團，肺裡的氛圍被一點點擠出，腦筋因為缺氧嗡嗡作響，認識垂垂恍惚。

他長了一張猴子臉。

我想到“那小我”留在樹上的警句，莫非這些木人碰到外人，就會活過來守墓？

鐵汁澆注的時候，兵士體內油脂揮發，又被敏捷冷卻的鐵塊接收，製成的鐵蛹飽含油脂，吸引植物根鬚包裹吸吮。據傳這類殘暴的殉葬體例源自南疆蠱術中的“木蠱”，樹須接收油脂的同時，樹汁透進鐵蛹，兵士屍身浸泡著樹汁，變成不會腐壞的木人鎮墓。

我倉促後退，慌亂間撞到鐵蛹，樹須唰地展開，須條把我層層纏住。我張嘴剛想喊月餅，一叢樹須堵進嘴裡，一圈圈樹須在麵前去返纏繞，直至甚麼也看不到。

我雙手撐地，吐著嘴裡的鬚根，身材不受節製地顫栗：“我差點讓你坑死。”

月餅扯斷蟲子，捏著我的下巴把根莖塞進我嘴裡。我一口氣冇接上來，噎得直翻白眼。月餅扳著我的腦袋彈指擊打喉嚨，根莖活生生落進食道。囫圇吞東西的感受非常難受，就像有根棍子順著喉嚨往肚子裡塞。我用力空咽好一會兒才感覺食道通了，胃裡一坨東西脹鼓鼓的噁心難受。

我實在想不通，躊躇了三五分鐘，冇發明甚麼非常，這才數著步子走向石台。內心默數到二十八，間隔石台另有十米，我俄然想到一種墓葬。

五

“你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心？”月餅盤腿坐在我麵前點了根菸，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