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伸出的手擦碰過令狐傷垂落的額飾，涼涼的，顧遲微頓住行動……手往下一些，碰到自家門徒的右邊臉上。

但回聲以後，他的左腕即被扣住，又聽自家門徒對他說：“師父，該換藥了。”

總得來講換藥的時候，令狐傷是記得比傷患本身還清楚很多。

特彆在他的師父彈奏完琴曲以後，稍淡下端倪遙觀遠景時，就常會念及。

在這張臉上即便隻呈現極淡的笑意，也是殺傷力龐大。

顧遲大大嘴裡苦，內心更苦……門徒真的，都是債。

因而該題目被就此揭過。

“……嗯。”由對方這麼一說，顧遲大大才堪堪想起這件例行公事。

令狐傷曉得有相稱一部分來人，想要靠近的工具是他的師父……隻是後者毫無所覺，全不知情。

但顧遲大大這邊是冇想這麼多，隻感覺養的幼團長大了，天然不能像之前那樣毫偶然理停滯地抱抱親親。

而後悄悄地望著青年，眉眼微動，如對方所願地在唇角處提起些許弧度，淡淡笑了。

而現在近間隔打量打量起門徒長大後的模樣，心有感概。

這個行動讓令狐傷抬了眼，悄悄望著麵前的青年，眸光不定。

現在……

顧遲大大的衣袖就此被拉起多少，約莫就在手腕後兩寸的位置，纏著幾層紗布。從紗布大要透出的多少紅色，便可知其下傷口不淺。

“好了，你不消盯守著為師，去練……”唇上被抵了粒蜜餞，顧遲大大風俗整天然地微張口吃下後，才遲來地把話補上：“去練劍吧。”

令狐傷聞言，眉眼微動，不置可否，不過手上行動是依言止住了。把手中毛毯放到一旁，他把桌案上仍熱騰著的一碗湯藥端到青年麵前。

不止一次，他從他的師父口入耳到這個名字……

“……”不答覆，令狐傷規複至麵無神采的模樣，但卻出乎劈麪人料想地，把頭輕靠於其肩上。

溫宿此地，白日與夜間的溫度差彆甚大。白日晴晝時非常炎熱，比及夜間又冷寒如深冬。

令狐傷冇有直言回絕，隻淡聲道：“拔劍、揮劍，劈刺點撩等各一千次，弟子已經做完了本日的功課。”

還是隻幼團的時候明顯臉部神采還是很豐富的，成果養著養著就成臉部神采缺失了……

聞聲第一個題目時顧遲大大就微愣了一下，正想開口答覆……豈料第二個題目更加猝不及防。

此時令狐傷微垂著眉眼，指腹以極輕的力道，類如羽毛落下的那種輕柔，謹慎而謹慎地悄悄撫觸在傷口邊沿已結好痂的處所。

微蹙著眉喝完，顧遲把空碗放回作案上，口中仍被一陣極苦澀的味道兼併得完整。

但這一點點的粗糲，在其仆人極輕柔的行動之下，大抵是也變得柔嫩。

“是師父喜好的女子？”語聲更淡下幾分。

想起門徒還是隻幼小糰子的時候，眼睛圓溜溜的，且常常一言分歧就潮濕了眼眶……再眨下眼，啪嗒啪嗒就能哭給他看。

顧遲大大默不出聲，任由自家門徒在他身上蓋了一件外袍。

但對顧遲而言，起首以他的修為本就不懼酷寒，其次靈力所凝的實體感知漸弱，對冷熱已無太大感受。

待拆下紗布，把傷口上舊的膏藥全數清走時，所見景象也確是如此。

“你小時候……”冇說下去，回想著部分影象，顧遲微彎了眉眼。又軟又好哄的一隻紅色幼團，實在還是能用靈巧聽話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