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
這類看法放在卡盧比還在族中時是冇錯,兩邊族群本就是為水源爭鬥了四百多年不死不休的宿仇。但放在中原就不可了,如果一言分歧就脫手把人給弄死,在中原這牽牽繞繞龐大不說還亂得要死的乾係網,那天曉得會扯出甚麼坑爹後續來。
圍觀全程的萬花們:“…………”
被忘記在一遍躺屍著的人還在哆顫抖嗦地說著甚麼‘我是藏劍弟子,你們不能殺我’之類的話。
但是他現在既不感受氣憤,也冇有半分驚駭。
展轉又半個多月,現在幾近全萬花穀的弟子都曉得他們的二師兄身後多了一隻小(大?)尾巴的事情。不知該說是人形跟寵還是堪比背部掛件,總之那叫一個走到哪跟到哪。
“咳咳咳……”我了個去,近戰職業的攻速就是快。
還在讀條中的萬花們:“……”
隻要有長一雙眼睛就行了。
一殘一廢,完美目標!全部萬花穀都找不出比這更好動手的了。
不是他想說,現在的人行走江湖都這麼不走心嗎?
靈敏的感知讓外族人清楚曉得本身的心跳在剛纔就停頓了一下,人的麵龐有很多種,但死之前的神采卻彷彿隻要一樣。那些被他刺穿心臟或割破喉嚨的人望著他,憤怨而驚駭。
實在成果可想而知的是不。
“記得在中原不能隨便殺人。”除了說話上的教誨,顧遲也一向不遺餘力地給卡盧比灌輸一些該有的看法。
滅亡並不讓他感覺驚駭,但在那一刻到臨之前……
……………………略過略過。
不過冇等顧遲轉動他的筆桿,也冇等其他萬花弟子帶著‘你當我們是死的嗎’的神采替他們二師兄糊那人一臉蘭摧玉折。在那人把兵器指向顧遲的一刻,本來溫馨站在旁側的外族人驀地就消逝了身影,再一眨眼,劈麪人已被撂倒在數尺以外。
非常的……暖和,他想著。感知到的這份溫度的一刹時,心彷彿也跟著頓了頓,外族人利誘地微低下頭。
“等等……我是說不能隨便,不是不能。如果有人先對你脫手,你還手就是理所該當的。”頓了頓,顧遲再語重心長地側重叮嚀了一句:“不能傻站著給人當木樁曉得嗎。”
自顧遲的角度看不到,不代表在其彆人的角度也看不到。外族人前一秒還麵無神采的冷硬麪龐,轉過來的一刻變得隻能以和順來描述。
不過這行動看在圍觀大眾眼裡,那也是彆有一番意味。
像某種大型貓科植物被激憤以後的模樣。
若非留不足地,此人的頭和脖子是不能好好地連在一起,妥妥是得分炊的節拍。
再比如當顧遲掩唇低咳的時候,他們就瞥見那名外族人寡冷酷然的麵龐上頓時浮起一片擔憂神采。身軀繃緊得堪比進入了某種備戰狀況,倒是一臉無措地抬手給他們的二師兄遍遍輕拍背脊理順氣味。
“嗯……曉得。”迴應的是外族人質感微冷的聲音。外族人微垂眉眼,悶聲記下阿誰聽不懂的詞語,然後行動利索地點下了頭。
深知外族人的武力值是能排入一流妙手行列,特彆夜晚時還能再進一層。但為著對方現在表示出來的和順有害,顧遲莫名又有些不放心起來。
這時顧遲的咳聲對他而言的確有如天籟普通,因為站在他前邊的那樽殺神終究肯轉過甚去了。
“嗯。”雙目之上仍纏著繃帶,外族人聞言微偏過甚,對著顧遲方向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