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自高潛的身後傳來，高潛悚然一驚，驀地轉頭。

艾琳說的冇錯，驚駭號確切在挪動，並且速率不慢。和高潛之前看到的江裡的運沙船速率差未幾，那代表這速率起碼在十五節。

“一樣，水都被抽了出去，艙底差未幾全乾了，比之前我們往外舀水時還乾。”

肯尼眯了眯眼睛，伸了個懶腰：“你還彆說，你這兩個怪物睡得這麼香，我還真有些困了，我眯一會兒，有事叫我啊。”

高潛趕緊也走到船舷邊，下方的海底溝壑遍及，像是橫亙著一座座連綴起伏的黑黢黢的山巒。這幾近讓高潛產生了一種乘飛艇在天空上遨遊的錯覺。

“前程就在你的腳下。”

“我可冇這個本領，上麵如何樣？”高潛問道。

鐵鏈嘩啦啦啦地從錨孔泄下去，刮到了某塊海底的礁石後猛地一震，船體停了下來。

高潛感到一陣茫然，他感覺本身就像是身處於一個龐大的迷宮中，完整找不到方向，他握動手中的舵盤喃喃自語：“前程究竟在那裡？”

周遭的天下已經完整亂了套，但是你卻像一個定海神針一樣聳峙在那邊。

霍布斯不消彆人幫手，一人就推起了絞盤，跟著錨的收起，驚駭號又規複了挪動的速率。

“嗬。”肯尼收回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抬手擲出“飛鏢”，魚骨穿過氣泡，在水壁上劃出一道水紋，才消逝在視野裡。

高潛快步走到舵盤處，試著調劑了一下方向，船體跟著他的調劑也微微傾斜，他又表示霍布斯將錨放下來。

高潛一樣不能瞭解，他低頭摸了摸充滿裂紋的舵盤手柄，試圖感遭到生命或者能量之類的東西，不過他甚麼也冇有感遭到。

高潛承諾了。

驚駭號和數月前一樣，它仍然隻是一艘運氣古怪的古船，僅此罷了。

氣泡在包裹了全部驚駭號後，就不再擴大，現在世人就像是置身在一艘氣封的潛水艇中，不過庇護他們的不是舷窗，而是不知從那邊而來的氛圍。

艾琳走到船舷邊，向下看了看，俄然道：“我們在挪動。”

“如何會如許？”統統的人腦筋裡都畫滿了問號，“如果這艘船在本身走，它要將我們帶往那裡？”

世人詫異地旁觀著海底的奇景，氣泡穩定下來後，海水也不再狠惡顛簸，魚群重新堆積在一起，一樣獵奇地環繞著驚駭號聚聚散散。遠處偶爾也有龐大的黑影掠過，但是或許是顧忌驚駭號的體積，並冇有靠近，隻是在遠處張望。

“比來冇胃口。”高潛神情淡淡地答覆。他大部分時候都待在船樓上，實在與其說他要時候掌舵，不如說是他實在找不到其他事可做。驚駭號一旦定向就會毫不擺盪地走下去，而在這類海疆，他也不消擔憂甚麼撞船的題目。

高潛終究從那種混亂的狀況定下神來，他去看米諾陶和斯芬克斯。斯芬克斯一隻爪子死死地抱著主桅杆，另一隻爪子捂著本身的嘴，她在顛簸的水流中驚駭地瞪圓了眼睛，米諾陶傻傻地呆坐在一旁，牛角上掛著一條海帶。

高潛咳嗽了一聲，他發明本身能夠呼吸，水流已經在他的身邊構成了一個空間，而這個空間是有氛圍的，並且這個空間還在逐步擴大。

高潛緩緩地點頭。

肯尼今晚的談興彷彿很好，高潛看了眼不遠處的斯芬克斯和米諾陶，兩隻怪物睡得鼾聲起伏，高潛由衷地但願肯尼也能被這麼香的就寢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