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丁公放逐右相董槐,程元鳳得了右相之位。看來,很快又能抓住程元鳳的把柄了……
將近到五更天,天氣仍然還是灰濛濛一片。
“你不懂。”賈似道拍了拍絳袍,隨口吟道:“淡青生來牙要紅,頭麻項闊翅小巧。重生肉肚如烏黑,贏儘秋蟲合奏功。”
聽了一道道動靜,賈似道沉吟踱步了一會,最後隻是揮了揮手,把親信們都揮退下去。
“你拿著。”
肩輿裡冇有人答覆。
朝會開端前,等候的這段時候被稱為“待漏”,宮城外建了些分歧品級的“待漏院”,為官員們充當歇腳之處。
“是嗎?”馬天驥漫不經心問道:“他可已改了?現在叫何名字?”
“閻馬丁當,國勢將亡……”
馬天驥彷彿走了神,喃喃道:“叫‘孫天驥’?似在那裡傳聞過他……”
“咚!咚!咚……”
“趙葵、呂文德的奏摺隻怕很快就會遞來……”
馬天驥低聲喃喃了一句,眼神有狂怒與殺意一閃而過,敏捷收斂起來。
“閻馬丁當,你這‘馬’竟敢排在我前麵。”
馬天驥目光看去,心說謝方叔、程元鳳來得晚也就算了,賈似道算甚麼東西竟敢比丁公來得還晚。
“是幾個小官員在院子裡群情,喚的是太常寺孫少卿家中四郎……與阿郎重了名諱。”
“是。”龜鶴莆道:“籠子裡雞太多了。”
不,該先扳倒左相謝方叔,此事本該在去歲七月就辦了,可惜少一點契機……
馬明微微一滯,道:“並非改了,而是在本年四月,被人打死了。”
“可阿郎這也太不急了,另幾位相公都紛繁有行動……”
“急甚麼?”賈似道悠哉悠哉道:“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死了?”
馬天驥緩緩走到宮門前,抬開端望去。
賈似道正拿著個陶罐看得入迷,道:“又不止我一人遲了,怕甚麼?”
馬天驥皺了皺眉,他天然曉得“簷馬”就是指掛在屋簷下的風鈴,也稱鐵馬,風吹時叮噹作響。
……
閻,指的是閻貴妃;馬,指的是他馬天驥;丁,指的是丁公丁大全;當,因寺人以璫飾帽,也稱“大璫”,指的寺人董宋臣。
“丁公。”
馬天驥一愣,看著丁大全那張青藍臉,隻覺毛骨悚然。
“何人如此大膽?”
比如,賈似道任參知政事,稱副相,同知樞密院事,於宰執之列也隻排在第五六位。
“馬侍郎來了,讓一讓……”
“謝方叔欲讓餘晦統兵,程元鳳則矚意張實,樞密院該儘快有個主張纔是……”
馬天驥不久之前從廣南東路調任回朝,升任禮部侍郎,兼直學士院、侍讀、國子祭酒。
……
龜鶴莆目送了賈似道進宮,再次看向陶罐,喃喃了一句。
鼓聲從垂拱殿的方向傳來。
“那是他本日沉不住氣了。”
馬天驥掀起轎簾,問道:“出了何事?”
如龜鶴莆所想,當天夜裡,賈似道又見了很多人,所談之事公然與那“閻馬丁當,國勢將亡”有關。
宮門外。
“小寐一會兒便可。”馬天驥道:“外頭在說甚麼?彷彿聽到有人喚老夫名號?”
蠟燭燃儘,便是馬天驥該解纜入宮朝會之時,不得遲了。
“這意義是“簷馬叮噹”吧?”
馬明道:“阿郎醒了?但是外頭太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