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個跛腳的男人走來,敲了敲木料,向工頭交代道:“鋸好以後,先將舊屋釘好,本日就得把這些屋子打掃出來,巡江手明日就得入駐,明白嗎?”
“你會水嗎?”
鮑三眯著獨眼,昂首看了看,卻提及另一個話題。
“是,劉班頭。”
“還住在家裡?”江春一愣,茫然道:“我不是叫他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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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著乾活呢。”
“暮年間,我大宋的軍馬皆從大理購買,大宋八個茶馬場,敘州有兩處。此中一處便是在此。”韓祈安道,“隻是現在已然廢荒,成了流民堆積的窩棚。”
許魁聽到這裡,忙應道:“小人情願做,能讓小人做嗎?”
俄然,有人在他肩上一拍。
“就讓官人開個口,如何有這般難?!”
李瑕點點頭,神采還是很平平,問道:“這般建營,能安設多少人?”
“你這婦人又提此事。”
孔木溪道:“招巡江手,你不曉得。”
李瑕一大早就領著人出了縣城,到了符江東岸的一處燒燬的茶馬場。
牟珠卻不依,“哼”了一聲,道:“大手大腳,但端莊交代官人做的事,半點不做。”
江春有些心疼,但又不算太在乎,除了那每月二十多貫,他另有各種衣賜、祿粟、職田,故鄉另有謀生。
就在當天中午,韓祈安就已從縣衙支了一千貫,采辦石料木料,又雇傭流民,開端完工。
“不與家口籌議一下?”
“這麼晚了?!”江春猛地坐起,喃喃道:“產生了何事?”
“急。情願做的,早晨加人為……”
但總之,符江東岸,挓口岩下,燒燬的茶馬場開端被補葺、擴建,作為慶符縣巡江手的營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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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三聽著這些,看著山下的茶馬場建議呆來。
他又忙了一整天,領到了一百錢。
“不錯。”
“李非瑜,不簡樸呐。”
“為何不留意?”
“嗬,李非瑜一共就喝了不到三小杯,還說蜀南酒不烈,我……”江春道:“總之今後少與他打交道,此人難纏。”
昨日,許魁見一個年青官員帶著一群民壯圍著茶馬場不斷打量,內心就非常擔憂會被趕出去。
許魁又是愣了一下,傻乎乎點點頭。
李瑕冇有再解釋。
“那我必須在金沙江攔擊兀良合台。”
酒桌上是最能看出事情來的,隻怕李瑕已在慶符縣翻開結局麵了……
“那若蒙軍來了,營房和船隻如何保衛?”
“是。”
許魁扛著一段樹乾從挓口岩高低來,累得滿頭大汗。
李瑕親身給他拍著背,道:“就這麼定了,歇息一會再下山吧。”
跛腳男人在他臂上捏了一把,問道:“多大?”
這活,許魁自是情願做的,一天一百錢,算是非常豐富。
“明日卯時之前,到茶馬場校場上應卯,明白?”
“但是,都統製,你……”
前麵大抵也就二十餘人。他等了好一會,心頭垂垂焦心起來,心想著如果選不上,遲誤了本日的活,也不知是否少掙多少錢。
鮑三道:“這等大手筆,縣尉是想治軍,趁蒙軍伐蜀之際立一場功業?”
“嘿,你管得倒寬,盼著用勞役,不消雇你們是吧。”
“哥哥,這是去哪。”
許魁躊躇了一下,重重點了點頭。
李瑕也不瞞他,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