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弘道深覺得然，道：“王牧樵拿個假屍亂來，全真教頂多麵子上過得去，內心的疙瘩可未解。”

張弘道搖了點頭，道：“那是他位卑言輕，如有朝一日他升了官，你且看他。”

“幸而有王師兄主持大局。”祁誌誠點點頭，又問道：“傳聞，大汗又要停止佛道辯論了？”

終南山，重陽宮。

“李瑕。”

“三百巡江手，五十人有公吏名額，每月餉錢漲一千五百文，其他二百五十人每月三貫，此為八百二十五貫；另，每人月糧二石，計六百餘貫；再算上平常支用。這賬上餘錢，李非瑜已不敢動用半文，必又要來要錢。”

蔣焴佩服不已，道：“是，門生遠不如東翁，亦不如李縣尉。”

“請父親修書一封於汪德臣，若其部碰到李瑕，殺了便是。”

為共同川蜀戰事，侵掠一番還是要的，但又不必過分損兵折將，個平分寸，張家自能掌控。

說了好久以後，祁誌誠忍著哀思與憂愁，問起真常真人李誌常死前的景象。

“派人去敘州殺了？”

張弘道笑了笑，眼神有些龐大，低聲吟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但是，這日，重陽寶殿中卻響起悲愴的慟哭。

“李誌常本已病重，反說的神乎其神，道是修行的根底是以毀了……”

“多事之秋啊，隻怕大汗已不再信重我們全真教。”

“咦，李縣尉，你怎白日返來了？本日不出城？”

蔣焴點點頭，推開承發房的門，道：“東翁，李縣尉走了。”

敬鉉道：“詩是真好。”

“嗯。”

前衙，蔣焴放下筆，出了公房，四周張望了一會，向門子問道：“李縣尉走了？”

“賦稅皆從你處支取，我如何不知？”

李瑕道：“你們說的，我從到頭尾全都聽到了。”

慶符縣，李瑕走進房言楷的公房。

“人就喜好趙宋，時令嘛。”

“死囚出身，又是那般年紀，能得縣尉已不易了。”

~~

“房東簿讓我去找誰要？”

真常真人仙逝前一向在喃喃著這事，道是這一場大火，壞了全真教根底氣運，大汗轉信佛教，恐怕也與此有關……

“汗庭的態度，隻怕是更支撐佛教。”

很久。

“山長水遠，派人去變數太大，萬一被捉了，事情更費事。”

對於張家而言，這件事臨時而言也就如許了，他們是世侯、是政客，鞭長未及時，也講究衡量……

蔣焴麵有愧色，道：“門生知錯。”

“房東簿不在？”

“真常真人……死不瞑目呐，上月，開封重陽觀被焚之事傳到長春宮，真常真人就失了魂，二十三年辛苦修建，付之東流！二十三年呐！付之東流……

道徒雲集，香火鼎盛。

靖節接了秘信看了一會，眉毛一挑，微譏道：“這小瘋子那般賣力，隻為謀一縣尉？嗬，不如早說，請姑父賞他個官職。”

“王師兄掌教怕是不易……”

“你說甚麼？”

“李非瑜若隻練百餘人，何至於此？”房言楷道：“他貪功心切，不顧縣上財力。我有何體例？且先擺明態度，讓他自去找旁人……”

蔣焴訕訕道：“李縣尉來了，我才發明，本來東翁是來承發房批公文了，哈哈，累得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