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曉得,信報前兩天就收到了。”鄔通道,“冇想到啊,以往,蜀兵儘在江北對敵,眼下這蜀江以南也要應敵了。”
“哈哈哈,李縣尉好年青姣美。”鄔通迎了上去,大聲道:“我竟不知慶符縣竟上任瞭如此風采照人的縣尉,好!好!”
“嗖!”
“不錯。”
“確切如此。”
李瑕問道:“如你所言,給這鄔通使些錢,他能放我們過境?”
“見過鄔巡檢。”
鄔通還在大笑,顯得頗開朗,指了指李瑕,道:“謹慎,李兄弟太謹慎了,過於謹慎了。應符縣的官,熟諳地形熟諳到哥哥地頭來不算,還要到滇地去?”
“哈哈,李兄弟本來是怕這個?多慮了,多慮了。你來時走的是五尺道吧?”
見他深思,鄔通又是哈哈大笑。
熊山也湊上前,與鄔通打了號召,兩人都是苗人,倒也不講太多禮數。
李瑕道:“鄔巡檢對這一帶陣勢熟諳,故能舉重若輕。我倒是初為縣尉,想要多逛逛看看,籌算再往前走一段,不知可否放行?”
“好說,好說,本日先說些彆的。”
關城內稀有十餘人,各族皆有,最多的還是苗人,正聚在大廳裡投壺。
酬酢了幾句,轉到正題。
鄔通是有些喝歡暢了,紅著臉,身子往前一傾,道:“李兄弟,你近些,哥哥問你一句……江春、房言楷怕是不好相與吧?”
箭矢徑直釘在廳外八十餘步遠的旗杆上。
“鄔巡檢的兵力……”
那是李瑕給他,用來賄賂的錢。
他哈哈大笑,又道:“這還是蒙軍打下大理以後初次北上,南北夾攻川蜀,局勢分歧了,分歧了。”
他咐咐完,也不披甲,穿戴綢衣踱了幾步,放下酒杯,往外迎去。
鄔通聽了稟報,想了想,沉吟道:“人留在內裡,放那李縣尉出去。”
麵前的鄔通也是不覺得意的模樣。
李瑕感覺這話很有事理,川蜀軍民抗蒙十餘年,又不足玠等名將,江北防地周到,建諸多山城屯兵與蒙軍對壘。
鄔通卻不接,擺了擺手,朗笑道:“李縣尉,喝兩杯再談,如何?”
“縣尉莫看這關城已近在麵前了,走疇昔還得好一段路。”熊山抬手一指,又道:“那邊的守將是鄔巡檢,名通,領了百餘苗兵。”
所謂“巡檢”,官位與縣尉差不太多。
“李兄弟,你是看不起哥哥這些人?我可奉告你,哪怕就這些人,也充足守這五尺道。哈哈……亥金留!給李兄弟露一手。”
“是咧,筠連產井鹽,鄔巡檢雖是位武官,卻也是個賣私鹽的。”熊山道:“他在筠連州產鹽,經五尺道、石門道,賣往烏蒙各地。以往有客商行路,也給他抽些路稅。”
怕李瑕不信,他又道:“縣尉可知,筠連州是產鹽的。”
“你莫看哥哥這裡隻要戔戔數十人。”鄔通道:“各個盜窟裡,多的是寨兵,平時不必守在這關城裡罷了,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