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背對著李瑕，嘟了嘟嘴，最後隻要一句。

她哼了一聲，道：“我家人隻要順著血跡就能找過來。”

張文靜歡暢得有些忘乎以是，抬起一隻纖纖玉手看了看，自顧自隧道：“終究能夠洗一下了，你的血沾了我一身，又腥又黏，討厭死了。”

但是，走著走著，她又帶著些不忿的語氣，道：“你這麼本事，還不是受傷了。”

“找不到了。”

張文靜踢開了地上的一塊小石頭。

……

“快走！是蒙前人！”

李瑕道：“血滴在樹葉上，風一吹就乾了、散了。郊野這麼大，底子不成能在數日內全數搜一遍，張家找不過來的，隻能封閉各條門路。”

“哼，你倒另有點氣度，肯承認失利。”張文靜道：“那我問你，為何要替趙宋如此賣力啊？”

張文靜彷彿想再說些甚麼，但先前長篇大論到這裡，接下來的話卻像是堵住了普通。

……

“為甚麼莫名其妙又和我說這些？”李瑕淡淡道，“翻來覆去的，你就這麼愛誇耀嗎？”

密林當中。

“哼，你在騙我。”

張文靜牽著馬走著，轉過甚看了李瑕一眼，見他在聽，又持續提及來。

“嗯……那好吧。”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公然見前麵有一條小小的溪流。

“我纔不會帶著你走，你是想騙我往你想走的方向去。”張文靜道：“另有，萬一迷路了，碰到野獸如何辦。”

她很細心，把兩個水囊分開，阿誰是她的、這個是李瑕的，纔不要一起用一個。

她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偏過甚，抿了抿嘴，接著又緩慢瞥一眼，方纔把他被割破的衣服拉了起來……

因為甚麼她也不懂，愣了好一會兒，才華惱起來，跺了頓腳，轉過身不睬他。

“殺了他們！彆讓他們跑了……”

然後，一起上固然做了暗號，最後卻還是迷路了。

“想活，我還要活到最好。”

先前，她固然被綁著，但甚麼都不消做。

正蹲在對岸掬水喝的大漢抬開端來，與他們對視了一眼。

“哼。”

“隨你信不信。”李瑕道：“但我們的食品和水快用完了，等下去會死。”

張文靜不會騎馬，也不肯與李瑕抱在一起共乘，隻好把他腳下的繩索解開讓他騎馬。

兩邊都愣了一下。

“以是你被我俘虜了，輸給小女子，真丟臉。”

“你們隆興、開禧年間兩次北伐，隻看當時北方漢群眾氣所向，便知誰纔是更不堪的阿誰。哼，再說金滅以後，你們端平入洛，守住了三京嗎？無能。

她說到這裡，再次轉頭看向李瑕，道：“聽到了嗎？我家的腰板比你阿誰隻會乞降進貢的趙宋挺得直，我家是盤據天下的貴爵將相……”

又費了好大力量才把他綁得死死的，她本身也累得嬌喘連連。

“嗯，我輸給你了。”

她並未認識到這行動不像她儘力保持的大師閨秀的模樣，又轉頭凶了李瑕一下，道：“到時候你如果不招認，你就死定了。”

“咦，為甚麼呀？明顯是直直走的。”

他聲音垂垂衰弱，張文靜因而給他餵了點水喝。

誇耀？我是為了誇耀嗎？還不是因為……

若要說漢奸，你那趙宋朝廷纔是漢奸。在金朝時，我張家世代不仕女真。反而是趙構向金朝稱臣，‘臣趙構’言猶在耳，你們卻反過來指責我們是漢奸，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