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彆人,則是站在路邊等著。
“這……這這……大師都是好兄弟,你這是要做甚麼?”
他的腰刀正放在一旁順手可及之處。
長江邊上,韓承緒用衰老的聲音吟誦著這首詩,又緩緩說了起來。
他把匕首咬在嘴裡,舉起手,做了一個手勢。
采石磯作為長江渡口之一,官道上設了關隘收稅。
那領頭的稅兵看過貨色,摩挲著臉上的大鬍子,往這邊走了過來,細心打量著他們這一行人。
船艙中,又有兩名男人從埋冇處摸了出來,迴應了一個手勢。
“天門間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接著,他又一臉笑嘻嘻地把手攤在李瑕麵前,本來鑰匙還在。
韓巧兒脆生生地應道:“記下來了,天門間斷楚江開……”
他說著,把鑰匙往長江裡一扔。
“鐺”的一聲響,劍鞘落在地上。
“哈,小女娃兒懂這些有啥用?”
步隊一共有三十二人,除了李瑕等人,另有一隊保護,扮成商隊,帶了六輛馬車拉著貨色,每輛車兩匹馬。
俄然,他聽到“嗒”的一聲,似有甚麼東西掉在船上。
長江上再大的船隻都有,大的能載兩千石,即上百噸的貨。他們找的這三艘船雖冇大到那種程度,載四匹馬、兩車貨、十餘人,再加上力工、艄夫們,還是綽綽不足。
他們一個個拿刀帶劍的,但那些稅丁收了吳德賢的錢,自是不管。
上船前,林子拿了一柄鑰匙在李瑕麵前一晃。
而韓巧兒也成了李瑕的半個外語教員,她也懂女真語和蒙語,隻是口語還不諳練,恰好與李瑕相互練習。
蔣興倏然站起。
“我們會怕這些蟲蠹?”
“法紀廢弛,隻看此事便知常日裡有多少銅錢外流,國事亦是壞在這些頑痞身上……”
他揮了揮手,自上了一艘江船。
他們前幾次碰到盤問,吳德賢賄賂都很順利,但明天彷彿有些小費事。
“那是一種說法,這是另一種說法。”韓承緒道:“說是李太白在江上喝酒,醉後,跳入水中捉月,不幸溺亡,所謂‘醉酒捉月,騎鯨昇天’。”
大鬍子稅丁也懶得管,看向聶仲由等人,問道:“如何帶了這麼多保護?”
“那是你的金國亡了。”劉金鎖鄙夷道,“我們大宋世道可穩定,讀書人多得滿地走。”
明顯是他本身又帶犯禁品又賄賂的。
“小老兒自是也會口乾舌燥,但想著能多教給娃兒一點就多教一點。”
到了渡口邊,他們找了三艘大江船,雇了一些在江邊討活的力工,把六輛馬車和貨色彆離裝上船。
李瑕也挺煩林子這類人的,耐著性子應道:“我曉得你不會真拋棄。”
白茂嚇得不輕,又道:“你不會是想跑吧?你如果跑了,我可就慘了……”
李瑕走在步隊中,模糊感覺有那裡不太對……
李瑕說話天賦不算好,但勝在刻苦、專注,一如他曾經練習擊劍之時,進益緩慢。
他張口就胡說。
韓巧兒隻唸了一遍,就把李白在采石磯寫的幾首詩全都背了下來。
李瑕也不讓他欠情麵,因傳聞他曾是金國的翻譯官,因而向他請教蒙語、女真語。
“呲”的一聲響,血從蔣興脖子中噴湧而出,收回輕風普通的聲音,竟有些好聽。
“李哥哥,你說錯了,說這個詞的時候不能送氣,要如許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