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蕘輕聲罵了一句,又仰了抬頭,傲然道:“我乃鴻鵠,而非阿貓阿狗,毫不會累死累活去逮老鼠。”
經略府。
“說了和冇說一樣。”王蕘又問道:“曉得我們要去哪嗎?”
想到嶽飛慘死前這八字絕字,閻複俄然一個激靈,猛地勒住了馬。
“李瑕冇來?”
“牧樵兄,這是?”
若非閻複其人有如此機靈,他史二郎也不會與對方訂交甚篤。
“謝牧樵兄。”
這男人眼小嘴大,神情間帶著一股如有若無的……將彆人都看作是傻子的傲慢神采。
閻複道:“我祖父諱‘衍’,乃金朝大臣,歿於王事,完顏氏遂賜家父名諱‘忠’,金亡以後我纔出世,生來便是大蒙古國人,我名‘複’,乃‘答覆家業’之‘複’,家父盼我能再退隱為官。”
“奉告你也無妨。”王蕘道:“我們拿住了一個叫韓承喚的經略府掾史,審了,他交代,給了其族兄韓承緒一間彆院暫住。”
“籲!”
“是啊,以伯父對漠南王之忠心,我實難想到他會做出這等事來……”
“敬先,這位是……”
“子靖……”姚燧追了兩步,被史樟攔下。
他也曉得,李瑕這句話前半句是哄人的、不成能會來朱仙鎮。
此時回過甚看去,王蕘的人馬隔著很遠。
王蕘安插了埋伏,讓閻複策馬去引李瑕來……
很快,姚燧與閻複到經略府後衙的配房中。
“李瑕是如何說的?”
“我……”
“是。”
“哈哈哈,我曉得,我曉得……趙構一朝不能規複,事到現在一百三十年,凡是有腦筋的北人都不會投宋。”王蕘哈哈大笑。
“嗯,子靖若真是假降困脫,也是本領。”史樟拍了拍兩位老友的肩膀,道:“我做事謹慎,多問了幾句,莫是以怪我。”
這些年身為漢人,低蒙人一等、低徊回人一等,那種屈辱湧上心頭,閻複心頭垂垂熾熱,揚起馬鞭重重一揮……
等閻複說完,史樟沉吟不語。
閻複單獨駐馬在樹林中等著,內心想著李瑕說的那些話。
路太重陽觀,閻複看著那一片廢墟瓦礫,心中微有些感慨。
那是朱仙鎮外的一片小樹林。
王蕘又道:“至於閻複,他叛逃了。”
“雷三喜的頭。”王蕘道,“一個百夫長,昨夜就死了,信令被拿走了,而本日一大早便有一隊兵士奉了雷三喜之命出城,說要趕回亳州。該死,因為張五郎俄然昏倒,冇與我說過此事,我竟然冇來得及安插。”
王蕘喃喃道:“看來是跑遠了?”
一把利刃已猛地紮進他的心口。
“是。”
“好了。”姚燧道:“敬先,我與子靖兄一夜未眠,實在乏困,先歸去了。”
“冇有。”閻複勉強笑了笑,道:“怎會與二郎置氣?”
“好。”閻複也不順從,站起家來,隨王蕘走了出去。
“那……那還冇捉到?”
起家看去,隻見是史樟,身後還站著一名男人。
“那這事也該結束了。”
“曉得。”
兩人上了馬,一起向開封城南門行去。
閻複搖了點頭,道:“姚公一定就勾搭了趙宋,端甫不必聽李瑕一麵之詞。”
王蕘走上前幾步,笑道:“不錯,子靖就隨哥哥走一趟吧。”
王蕘笑了笑,道:“我傳聞你名‘複’,規複中原之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