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最忌交淺言深，貴妃天然不會與鄭氏說太多，不過鄭氏較著的示好，她還是能看得出來，也順著她道：“多謝姐姐提點，隻是我們一家子鄉間出身，現在……也隻能靠聖上主持公道。不然，連反擊之力都冇有。”

乃至於常日不愛寒暄，連鄭氏院子都少去的段氏，這回卻興沖沖地跟了疇昔，倒讓鄭氏好生驚奇。

隻不過鄭氏的重點不在這裡：“我可聽人提及舞陽侯那世子四周放狠話，你讓武進伯可謹慎著些。寧獲咎君子，莫獲咎小人，那舞陽侯世子可慣是個小人行動。”

但是貴妃曉得，他們的根柢太薄，要想在藏龍臥虎的京裡混得下去，光靠柴榕單打獨鬥，被吞了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來。

不過言談間倒不過份奉迎，令人感覺奉承，恰當的搭上話點到為止。

以後著補似的想起一樁舊聞，傳聞女人間的友情都是由講人共同的好話而好的，她便衝著貴妃道：

貴妃自誇有識人之明，但段氏這奧妙的內心戲，她還真是識不出來……

段氏的遠親大哥娶了光祿寺少卿家的三女兒，姑嫂倆都是書白癡型，常日多有來往，這個話題她倒是能插上話。

對待段氏如許的書白癡，明顯委宛的嘉獎冇甚麼用處，貴妃這幾句直白的讚她氣度，段氏反而受用，對貴妃感受頓時就靠近了很多――

可貴柴榕一進京就把人給揍了，貴妃早將舞陽侯世子的底給探聽得清清楚楚，此時便道：

鄭氏笑道：“那恰好，一會兒就都去我屋裡，我們姐妹幾個聊聊閒天。”說著，衝貴妃解釋道：“你不曉得我這弟妹，性子靜的過了頭，常日就待在屋裡看書，整天與詩書為伍。”

不過到底幾人都是平輩，言談間就少了很多顧忌，說著說著就聊起了柴榕和駱易把舞陽侯世子打了的事。

“弟妹，這話在自家說說也就罷了，在外切不成這般說辭。”鄭氏正色道：“這錯能在武進伯和阿易嗎？秦王若不迷戀皇位，聖上會派武進伯出兵嗎？秦王世子若不是抓了武進伯夫人作為人質，武進伯又怎會直接殺到秦府……到處錯都在秦王府，現在得勝了，倒都高高在上的人道怒斥，當時出兵兵戈如何不充衛羽士衝到前麵殺敵？”

貴妃想了想，又道：“也是侯爺仗義，替四郎出頭……誰想到這事能鬨得沸沸揚揚，落人話柄，四郎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柴榕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在老百姓眼裡彷彿躋身於上層社會。

“但是，如何就能把個小孩子給殺了？傳聞纔剛過美滿月，倒也難怪定國公府不依不饒。孩子太小了。”

鄭氏和貴妃麵麵相覷。

“……現在舞陽侯是丟了麵子，又丟裡子，連世襲的侯爵都給弄冇了，成了京裡的笑柄。”

隻不過段氏在這裡，她不好明說，隻扯著定國公府說事兒：“這事兒少不得定國公府的作為。舞陽侯世子翻滾不出新花腔，他們家也是日落西山，但定國公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秦王世子妃……她不但僅是秦氏的女兒，首要還是定國公府的臉麵，就這麼瘋了，隻怕像是一道刀疤擺在臉上，彆人能裝看不見，他們本身卻冇法裝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