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麼算了？”秦氏眼睛哭腫了，“我兒就這麼瘋了？”

這是他娘常說的，柴榕默。

嗯，這話像是為他討情的，小寺人聽明白了。

“這殺千刀的王八蛋！”不等定國公說完，秦氏便忍不住開罵。“那是他的親侄子！”

“有幾個殺人犯臨死不喊冤的？”定國公不覺得然，“我看那趙潘目光凶惡，舉止癲狂，清楚是狡猾之徒。咱世孫死於他手裡，該當是錯不了。”

“有勞陛下操心。”

“趙潘也死了，你莫非還真要武進伯替咱外孫償命？替玉娘償命？”定國公點頭感喟，“這就是命。”

此人真的需求他脫手嗎？

君臣把話攤開了聊妥了，中間縱有岔頭，總算達到了兩邊的共鳴，承平帝此時也冇臉再拿捏定國公，便叮嚀胡進忠備轎，親身護送王玉娘回定國公府。

“你們……下去吧。”承平帝撫額，再和柴榕說下去他腦筋大抵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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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進伯就是這麼樸重，不會說話。”承平帝等不下去了，不由得代柴榕解釋了一句。“這麼樸重的人，少啊……”

他都想信賴他的話了呢。

先是趙潘反口翻供大鬨禦書房，令他在定國公麵前丟臉，梁玉辦事不當，柴榕說話走嘴不走心說話不當，然後趙潘又死了――

“……陛下，武進侯所言極是，臣本就信賴陛下，信賴梁批示使的才氣手腕。趙潘不過一介小人，臨死血口噴人，拉人墊背也是有的。”他道：“此人必是信口攀汙，早存死誌。倒應了武進伯那句話――趙潘此人殺臣外孫，臣本也想求陛下替臣主持公道，現在他自戕而死，算是死得其所。陛下，就且饒了不相乾的人吧。”

“武進伯心性坦白，有一說一，他奉朕令去平亂，本就有先斬後奏之權……小世孫罹難，是誰也不想的事，但哪怕是趙潘所為，也隻是一件令人哀思的不測，朕信賴武進伯為人開闊蕩，不會在此事上扯謊。再者，趙平――也就是趙誠的養子甘心為證，趙誠的為人國公也曉得，一貫樸重，他教養出來的養子，朕信賴其為人。”

趙平強忍住冇笑噴出聲。

定國公長揖：“臣謝陛下教誨，定不會中女乾人之計。武進伯年紀悄悄，卻已立下不世之功，這是社稷之福，陛下之福。”

“你呀！”直到定國公走了，承平帝才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柴榕，“可真是讓朕操碎了心。”

他見了那麼多的人，就冇見過這麼自大驕傲，連麵子都不會做的人。天子說這麼多，華侈這麼多唾沫，不過是想要他們倆的保障，甭管真假，不能讓天子冇麵子，好歹給句話好不？

“民氣叵測。”定國公滿目陰沉，“他也是為了自保，怕本身於柴老頭無用，這纔出運營策，想謀條活路，卻將我們世孫給奉上了死路。”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