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癲一噎,想到葉婉年紀還小,又是個女娃子,受不住煙燻火燎也是情有可原,生生嚥下到嘴邊的抱怨,轉頭邊往外走,邊將紙包翻開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跳起腳來,指導著葉婉的鼻子大吼大呼:“如何隻要半株?那半株是不是讓你給昧下了?”
少年如同星子般閃亮的雙眼有些害臊似的,偷偷看了葉婉兩眼就低垂下去。悄悄咳了幾聲,處於變聲期的嗓音,話倒是溫文有禮的:“多謝這位蜜斯相救,鄙人感激不儘。”
再往下看,烏黑的裡衣領口微微疏鬆,暴露一副精美標緻的鎖骨和一小塊健壯的胸肌。換個女子,見到這幅風景定會羞得滿臉通紅,頓腳低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哼!真是不成器。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還希冀你能有甚麼出息呢。”藥癲假裝冇瞥見葉婉眼中躍躍欲試且期盼的神情,轉頭嘟嘟囔囔也不曉得在罵誰地走了。葉婉眼中的深意他常常在門徒們眼中看到,整天就想著把他這個師父推到彆人家去,真是不孝徒!想趕他走?門都冇有!在這好吃好喝,日子也不算太無聊,他纔不要再去受那兩個機器門徒的閒氣。
“你吃的、住的、用的,另有各種好藥不要錢的往身上號召,不該收點酬謝?”葉婉滿臉怒斥的神情,頓時讓蔚淩羽感覺本身真是個知恩不報的混蛋。
那看似天真的眼中,奪目鋒利的鋒芒被長長的眼睫掩下,瞞得過藥癲,倒是逃不過葉婉的法眼。“光說不練假把式,等你傷好了再好好謝也不遲。”葉婉嘴邊勾起一抹極淡的嘲笑,將邱郎中給的半株赤芝拋給藥癲道:“我把握不好火候,解藥師父去熬吧。”
藥癲訕訕地摸摸鼻子,他嘴刁大夥都曉得了。可他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吃點好的又不是甚麼罪惡。想至此又理直氣壯起來:“廚娘呢?技術不好我就拿大掃把將人趕出去!”
蔚淩羽聞言一滯,他還當葉婉在他昏倒時發明瞭他身上的誠王府令牌,才曉得他是誠王府的人。這會兒葉婉跟他要憑據,讓他頗感迷惑。但是人在屋簷下,蔚淩羽認命地將壓在枕下的令牌摸出來遞給葉婉。
接過令牌打量幾眼,順手揣進袖中。葉婉邪邪地笑了,誠王在炎麟國威名赫赫,有了這塊令牌,她行事更便當些。到手的好處,她向來是不會往回推的。
“蜜斯,令牌…”對於葉婉的行動,蔚淩羽是瞠目結舌,他長這麼大,從冇見誰敢這麼理所當然地將他誠王府的東西據為己有,更何況那是代表身份和權勢的令牌。
葉婉將視野移回半倚在床邊的少年身上,猶照本色的視野,細心將少年重新到腳打量一遍。烏髮稠密且柔亮,用一根玄色的緞帶束起,更襯得那張俊顏棱角清楚;烏黑如墨的雙眼很有神,披髮著彬彬有禮的文人氣質,若不是葉婉靈敏地捕獲到了他眼中來不及粉飾的鋒芒,連她也會以為他是個誠篤友愛的大好青年。一雙劍眉斜飛入鬢,平增一股豪氣,再加上因失血而有些發白的唇,彷彿有一種儒將的風采。
少年身材僵了一瞬,隨即見葉婉眼神澄徹,並天真祟,心神稍鬆,一咬牙說出了他的實在身份:“鄙人是誠王世子,蔚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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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給你尋個廚娘啊。讓你整天吃幽蘭她們幾個做的飯,你能受得了?”葉婉閒閒瞪了藥癲一眼,獨自去給少年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