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王點了點頭。
斯須,書房內僅剩二位皇子。
恰好庸州府衙臨時空蕩蕩, 朝廷任命的各級官員尚未到任,城中隻要將士,人手不敷, 軍儲不敷, 眾將領硬著頭皮,日夜勞累, 忙得不成開交。
“自古‘國以糧為本,民以食為天’,衣食無憂,百姓百姓才氣安居樂業。”
潘奎半睡半醒,含混說:“小子們,耐煩點兒,比來每天颳風下雪,馬跑不快,行動忒慢,送信的人冇那麼快返來的。”說完,他垂垂沉入夢境,鼾聲如雷。
勵王一揮手,“去吧。”
“唉喲。”
“提及來,真是令人感慨。”九皇子趴在熏籠上,暖意融融,唏噓道:“看看郭家,世子貪財犯法連累百口,做弟弟的卻樸重英勇,於光複庸州之戰時立下首功,的確天差地彆的兩小我!”說完,貳心機一動,獵奇問:“皇兄,你籌算如何寫?”
九皇子有氣有力,“我哪一次敢遲呢?父皇號令我們督戰並巡邊,我若怠忽,丟的但是皇家的臉。”
勵王欣喜一笑,“你明白就好。”
勵王一貫懷有大誌壯誌,廢寢忘食措置軍政公事,兩眼充滿血絲,怠倦說:“諒他們也不敢。隻是,邊塞偏僻,加上此事希奇,朝廷不免思疑,故命令刺探。”
眾幕僚依言起家,躬身答:“是。”
“您要走了?”
“快,快拆啊!”
潘奎虎背熊腰,肌肉虯結,擺手說:“這趟不算!嘖,你們幾個要麼傷胳膊、要麼傷腿,我勝之不武。”
“公子來信啦?寫的甚麼?”翠梅拉著小桃,飛奔進堂屋,心急火燎,催促問:“周管事,快拆開看看,信上寫的甚麼?”
為製止牽涉傷口,郭弘磊吊著左胳膊,單手與潘奎過招。
直到仲春初,馬不斷蹄的欽差一行才趕到庸州城。
世人喜出望外,“這就好。受傷能夠漸漸療養。”
這天午後,風停雪止,天光亮亮。郭弘磊等人逐步傷愈,閒得發慌,便在院子裡比劃拳腳。
“這下你放心了吧?傻丫頭,哭甚麼?快歡暢點兒。”小桃摟著人安撫。
正月初八, 夜裡風雪交集,寒意砭骨。
“那,郭弘磊會獲得封賞嗎?”
彭長榮也歎了口氣,“小翠兒她們在家裡,必定等急了,說不定覺得我們出事了。”
一來一去,數千裡迢迢。
九皇子見無外人,乾脆趴在熏籠上,精疲力倦,打了個哈欠,“唉,好睏。”
“哈哈哈~”潘奎豪放大笑,笑完,卻難過感喟,“我四十多了,老嘍,你們再勤練練,很快就能打敗我了。唉,我現在瞎了一隻眼睛,又老又瞎,留在軍中能做甚麼呢?過兩天就去求見將軍,因傷告老。”
“甚麼?”
卻說臘月尾,雄師光複庸州以後, 轉眼便迎來除夕, 原該普天同慶的昌大節日, 但因手頭諸事龐大,即便貴為皇子,也是在繁忙中度過除夕夜。
“皇兄賢明!”九皇子略一思考,摸索問:“郭家宗子犯了貪墨罪,當然該受獎懲,但次子佳耦戴罪建功,且功不成冇,應當能將功贖罪吧?”
“是。”小吏恭敬退下。
郭弘磊搖點頭,坦白表示:“之前冇受傷時,我們一樣不是您的敵手。輸很多了,心折口服。”
設戍守城、搜剿城內殘敵、追剿城外殘敵、探查崩潰殘敵去處、打掃疆場、安葬英烈並撫卹其家眷、救治傷兵、犒勞將士並論功行賞……林林總總, 無一不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