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姝突發高熱,幸而及時服藥,大汗淋漓後便好轉很多,但仍未病癒。她站在板車旁,叮嚀道:“發熱要多喝水。煜兒年幼體弱,寺裡師父送的藥丸定時喂他吃,會病癒的。”
薑玉姝忍著眩暈,坦白表示:“不可,勉強吃我會吐的。”
實在,我是個強/盜,矇騙了統統人。
隻要與裴文灃無關便可……郭弘磊吃了口麵,欣然道:“如此聽來,女人大可著書傳世了。”
下一瞬,郭弘磊疾步近前,皺眉道:“快上去坐好!我們趕著去六裡外的驛所領乾糧。”說完,他屈指敲擊車板,沉聲說:“既然嫂子無需再躺著養傷,還請挪一挪,讓您弟婦婦坐坐,她抱病了。”
薑玉姝揮了揮手,“明天見。”
“冇錯。”郭弘磊遞過筷子,“快用晚餐。”
薑玉姝一邊逗侄子,一邊獵奇問:“傳聞潘大人是百戶,不知在軍中、百戶是多大的官兒?”
薑玉姝又問:“那,總旗呢?”
“好了!”薑玉姝拍鼓掌,憂心忡忡,“我問過方大夫,你這傷,起碼需求療養一個月,可我們間隔西蒼隻要兩百多裡了。假定,到時官府號令男丁立即放逐,幾個傷患該如何辦?”
次日・淩晨
“……是。”小桃忍著絕望,黯然屈膝。同為大丫環的碧月抿嘴,偷偷嗤笑;娟兒則一無所察,恭敬辭職。
郭弘磊並未答話, 而是叮嚀道:“寺裡缺糧食, 但眾師父傾其統統,熬了米湯擱在偏殿,你們去喝一些驅驅寒。”
“等等!”薑玉姝抬眸,蹙眉說:“我是請二公子幫手,不準光駕彆人。”
“但是――”翠梅剛張嘴,便被年青家主打斷:
經婆婆管束後,王巧珍不敢再抱怨不休。她端坐,抱著兒子,占了小半板車,憂愁說:“唉,煜兒昨晚也發熱了,哭哭鬨鬨,真叫人憂愁。”
連續半個月的細糧饅頭,初時大家厭膩,趕路卻愈發艱苦,饑腸轆轆時, 饅頭已是甘旨, 素麵自是珍羞了。
“唔。”郭弘磊也明白,當即笨拙清算碗筷,拎起食盒說:“不打攪了。”
誰知,薑玉姝手中的帕子尚未切近,後腰便被小侄子摟住了!
薑玉姝忙點頭,“不消了,你病成如許,如何走得動!”
薑玉姝見狀,忙道:“謹慎傷口,來,我幫你。”她隔著小炕桌探身伸手,助其套上袍子,垂眸係衣帶。
“騙你何為?”究竟上,素麵希少,郭弘磊還是吃乾糧。
王氏靠著承擔,狀似入眠,實則閉目養神。
“坐穩。”郭弘磊悄悄一按老婆腦袋,私語叮囑:“你轉過來,避開風,把穩又著涼。”
“喲?”剛捱了婆婆怒斥的王巧珍邁進門檻,兩個丫環跟從。她一肚子氣,淡淡問:“你們還聊著呢?”
“哦?”王巧珍幽幽一歎, 驀地萬分哀怨,悲切道:“戔戔素麵,昔日誰奇怪?現在卻變成了珍羞美饌, 等閒吃不到。唉。”說話間, 她往外走,自去隔壁尋麵。
郭弘磊點頭拜彆。
郭煜委曲問:“為甚麼老是吃饅頭?就冇彆的吃麼?”
伉儷之間,本該如此。老是客客氣氣的,忒生分,像甚麼話?
郭弘磊頓時挑眉,趁機問:“你也不過才十六歲,不也日夜勞累?一向忘了問,你每天早晨躲著寫寫畫畫,究竟是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