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他如何長得像一隻耗子？”薑玉姝忍俊不由，嘟囔說：“眼睛滴溜溜地轉，一看就奸刁。”

王氏神采烏青，嘲笑道：“這幾年間，你不知從靖陽侯府得了多少好處，此時現在，竟隻拿桂花糕‘貢獻’嶽母。姓馮的，你真有臉做得出來！”

馮瀚縮著脖子，趁世人不睬睬，偷偷溜走了，頭也不回。

“玉姝，你要知好歹，曉得惜福。”

“唉，你到底記著了冇有？”薑世森的確恨鐵不成鋼，“從今今後，多長點兒心眼罷，不然還得虧損！”

郭弘磊點了點頭，麵無神采。

薑世森諄諄□□，苦口婆心腸說：“莫忘了，那日事發後，當著眾親朋的麵，為了挽救名譽，我不得不動家法責問你，但纔打了幾下，弘磊便挺身而出、主動承擔任務，堅稱是他本身酒後失禮衝犯才子，並一力促進婚事。他的氣度，委實少見，配你綽綽不足。”

王氏感激道：“多虧了親家如此大力互助！不像一些小人，隻會隔岸觀火。”

郭弘磊毫不料外，安靜道：“勞您操心了。此事本就艱钜，畢竟同案犯判的是淩遲和斬刑，陛下責郭家放逐，已是分外開恩了。”

郭弘磊也跟上了。

“夠了！”薑世森舉頭，不容置喙地號令：“此事揭過，不準再提！郭家固然式微了，但弘磊年紀悄悄，今後一定不能重振家業，你用心同他過日子。隻當你從未許配給文灃罷。”

目送薑父走遠後，王氏招招手，慈愛問：“玉姝，來，娘看看你的喉嚨，還疼麼？”

薑玉姝愁眉苦臉，十指揪扯絲帕，憂愁重重，謹慎翼翼地說：“您是曉得的，靖陽侯府的財物被朝廷查抄了，現在女兒身上隻剩幾樣金飾，可也不知該如何折變成銀錢。放逐三千裡呢，跋山渡水，途中總不免遇見危難――”

――郭弘磊再也聽不下去了，回身悄悄分開。

“哎喲！有話好說，您老彆脫手。”郭家半子馮瀚抱著腦袋，狼狽遁藏。

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以死明誌？

薑玉姝精力一震，當即放下袖子, 睜大用心揉搓出淚花的眼睛，屏息問：“如此聽來，父親是信賴女兒了？”

薑氏父女仍在原地說話：

“慢走。弘磊，還不從速送送你嶽父？”

薑玉姝不免有些絕望，但她生性堅固，敏捷抖擻，正色談道：“既如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三千裡路，規定日行五十裡，期限兩個月到西蒼。日行五十裡，年青人咬咬牙應能完成，費事的是老弱婦孺體力不支，初時必定需求幫一把，但多逛逛身材總會強健，後半段就風俗了。”

“謹遵嶽父教誨，小婿必然極力照顧玉姝，設法不叫她白白陪著刻苦。”郭弘磊起家，端端方正一揖。

“好了，不必多說，父親明白。已經帶來了。”薑世森啞聲擺擺手，刹時心傷難忍，從懷裡取出籌辦的銀票遞給誠惶誠恐的女兒，小聲叮囑：“這些，你本身收好，帶去西蒼傍身。明早我再當眾給你一些銀子和銅板，到時你要親手交給婆婆，收與不收隨她。”

興沖沖地趕來，現在卻如墜冰窟。

“唔。百善孝為先，孝道不成違。不管你婆婆脾氣如何，做媳婦的都應當尊敬孝敬她，方成體統。”

薑玉姝深吸口氣，強打起精力，哽咽道：“女兒該死，讓父親如此擔憂。您放心，此後我會和郭二公子好好過日子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