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從！”錢小栓敏捷點了二十人，咬牙切齒地搜山追捕。

“駕！”

“小子，你可看清楚了？”潘奎橫眉立目，高壯威猛。

“走，瞧瞧去！”潘奎上馬，腰懸長刀手拎鞭子，率眾檢察屍身。

潘奎年近不惑，身長九尺，膚色烏黑壯如鐵塔，遙遙便皺眉，勒馬喝問：“籲！你們是甚麼人？何故出了傷亡？”

郭弘磊離得近，想了想，朗聲答：“共十一人，但混戰中跑了一個，他趁亂逃進了南坡密林。”

“我瞧瞧。”郭弘磊柱著長刀站起，薑玉姝忙攙扶。

“是！”管家點頭，當即再度盤點傷患。

薑玉姝歎了口氣, 欣喜道：“真是飛來橫禍！還望大人節哀。”

是他嗎？薑玉姝眼睛一亮。

潘奎甕聲甕氣道：“不嫁便不嫁，誰逼你了？我隻是想著丫環名聲受損、恐難出嫁，以是才提了一提。”

無辜的兵卒們果斷點頭，田波惴惴不安，也跟著點頭。

“你安知有逃兵？”張峰明知故問。

“他是從那邊逃進林子的？”

中午已過，北上的一行人尚未用飯，饑腸轆轆。張峰失血很多，繁忙催促世人先救治傷患，而後當場安息，喝水吃乾糧。

“哼！”潘奎一貫嫉惡如仇，獎懲清楚，回身便逼問：“到底誰乾的？快滾出來承認！再縮頭躲著，減輕地罰！”

薑玉姝把潔淨白絹纏了兩圈，敏捷打結，旋即起家，孔殷道：“他們來了！快看，是甚麼人？”

“哦？肯定是你部下的人？”潘奎滿腔肝火，抬高嗓門，峻厲道：“小栓，你看清楚些，逃兵擾亂士氣，必須一個不落地正法，以正軍紀！”

郭弘磊謙道：“您過譽了。”

薑玉姝舉頭，擲地有聲答：“如果真有不測，隻要她情願為郭家做事，郭家就會一向收留！”

郭弘磊沉聲道：“軍令如山, 軍紀嚴明，軍中毫不會寬恕逃兵。這些報酬了活命，甚麼暴虐事做不出來？”

“唔，挺慎重，人也謙善。”潘奎隱露笑意。

郭弘磊神采發白，安撫答：“敷了金瘡藥，實在也不太疼。”

“嗯。”薑玉姝垂眸，謹慎翼翼地揭開衣衫，輕聲問：“必然疼得很短長吧？”

潘奎怒問：“莫非是你小子乾的？”

“幸虧及時止住了血！”薑玉姝籲了口氣，一陣陣地後怕，私語叮囑：“你吃些乾糧，然後歇會兒。傷患很多，我去問問張大人，看他籌算如何趕路。拿著，快吃！”

荒誕！彆說明淨仍在，即便明淨被毀，也不該憋屈嫁給禍首禍首！

郭弘磊手上被塞了三個饅頭，眼裡透露笑意，低聲問：“都給了我，你吃甚麼？”

錢小栓無可回嘴，懊喪道：“卑職自知有罪，請您懲罰。”

喲？

“那行吧。”潘奎訕訕點頭。

郭弘軒嚇得脖子一縮，倉猝跳下板車。

其部下總旗名叫錢小栓的，細心核閱屍身後，衝動稟告：“大人，恰是他們！”

王氏心力交瘁，唉聲感喟，怠倦地說：“唉，這一災接一難的，究竟何時纔是絕頂？玉姝，好生照顧弘磊。”

謔！放逐的犯人裡，竟有如此絕色才子？田波刹時震驚，讚歎不已，緊盯著薑玉姝，從秀美臉龐往下，細究其小巧身材，目光久久逗留在胸腰上。

“駕！”一隊衛軍揮催促馬，簇擁著百戶長潘奎，快速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