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未幾了。”夏辛夷指著桌上的兩本病例說，“這兩個出院的你看看，冇題目就能歸檔了，明天的病例還冇寫完，下午我漸漸寫。”說完，她忍住一個哈欠，眼角溢位一點兒淚。

“不焦急，明天再說吧，你先下夜班。”趙遠誌拿過一本病曆，翻看起來。

園區裡，有一個假山，說是假山，實在更應當叫它“大石頭”。這東西撐死了兩米多高，前麵是一個小水池，前麵是樹，人是上不去的，隻是一個裝潢。不過，對於貓來講這應當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呦，好早啊。”夏辛夷翻開櫃子，拿血糖儀。

“今天下午十床做射頻啊。”夏辛夷腦筋有點兒轉不過來了。

“那是。”夏辛夷莫名的有些高傲，“我們這兒好多小女人，都照著大黑的標準找男朋友呢。”

但是，老天，甚麼都冇說。

夏辛夷轉過甚，看到李迪悠正現在門口對她笑。

兩人回身，卻看到大黑端端方正的坐在她們身後不遠的處所，離它約莫一米的處所另有一隻白貓，臥在地上。四隻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們。

中間的人冇有任何反應，他轉頭看了一眼，見夏辛夷又開端用心的寫東西，便也低下頭，冇再說甚麼。

趙遠誌瞄了一眼夏辛夷的咖啡，“彆喝太多了，會心律變態。”

閉著眼睛刷牙洗臉穿好衣服，夏辛夷打起精力出門給病人測血糖，卻在辦公室看到趙遠誌，正把掠過鼻涕的紙巾扔進渣滓桶。

“測血糖啊。”夏辛夷回過甚，“有事嗎？”

“我在網上找的，說這個牌子的貓糧好。”

“好呀。”夏辛夷笑著點點頭，出門去了。

趙遠誌又去看了一邊下午要進導管室的病人，統統都好，連王定都城很有精力，也很有信心的模樣。

夏辛夷揉了揉臉，頭髮散在臉上，好累。她真是不想跟趙遠誌搭班了，但又怕阿誰“調班會忙死”的魔咒。算了，歸正反恰是死。

好睏啊。

“明白是大黑的老婆？”李迪悠輕聲問，彷彿怕大黑聽到。

她站起家，走向中間的一個葡萄架。大黑很有悟性跟著李迪悠，一步不落。

“實在能夠不睡，如何了？”夏辛夷倒掉一盆水，又翻開水龍頭。

李迪悠蹲下來，說：“大黑，我給你買了貓糧。”

“你……乾嗎去？”趙遠誌靠在椅子上，望著夏辛夷。

淩晨六點，夏辛夷被鬧鐘喚醒。又是幾近一夜冇睡。先是淺顯病房的一個病人高血壓，一個病人突發心動過速，再是監護室的病人低血糖。

二人，二貓，綠蔭包裹的葡萄架下。

李迪悠點點頭。

“你又不能進導管室，還不是在辦公室耗著，你下夜班吧，明天再說。”說完，趙遠誌又低下頭去看病曆上的筆墨。

“大黑，我們去邊上吃好不好？”李迪悠輕聲說。

“怪不得呢，我買的是五塊錢一斤的，這傢夥還挺曉得好賴的嘛。”夏辛夷搖點頭，“大黑，喂！這東西貴著呢！你們慢點兒吃，漸漸嚼，彆急著咽！好好咂麼咂麼味兒！”

夏辛夷看著趙遠誌的黑眼圈，心生憐憫。這傢夥病還冇好利索，現在值夜班不說，還忙了整宿。不過，夏辛夷甚麼都冇說，隻是把血糖儀攥在手裡，又拿了一盒試紙，回身要走。

“一個急會診。”趙遠誌身了個懶腰，用力呼吸了幾下，鼻子彷彿又有些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