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在新定名為“河伯坡”的山脊東側,大片帳篷依坡而立,最高處的大帳裡,仲杳聽著仲至強的彙報。
仲杳哦了聲,淡然道:“那早晨的燒烤,你也不能我說吃你就吃了,對吧?”
仲至強將“河伯坡人丁戶冊”遞給仲杳,持續彙報:“承林叔從這裡拉去梓原的人丁有三十八戶,一百六十三人,都散在了梓原的村落裡,充做佃農。按鄉主立的端方,三年後分田十畝,十年後與梓本來地人戶劃一相待。”
叔家長老還在宣泄憤激:“我叔家人那裡都有!十國百門!賁華更是進了元靈宗的仙子,再過幾日,等他們返來了,看他如何交代!”
作為仲家人,他自不好指責仲杳。但多年來他賣力跟叔家打交道,友情深厚。見叔家這慘狀,仲杳此舉幾近是落井下石,心中也犯著嘀咕。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貫山嵌在三國之間,奪了灰河龍氣,自成一體,這就上了三國爭龍的棋局。
仲杳點頭道:“讓善存陪著去,重視安然,恰好也給善存放放假。”
莫非這侄兒的誌向,真如他封神時所說的那樣,隻求造化功德,做個大善人?
除了梓原戶冊,另有季林山和焚劍山這兩份戶冊。
敖盈盈語氣一轉:“加個請字不就完事了嗎?我們誰跟誰啊?“
梓原的人丁就少很多了,並且另有水分。比如仲杳把本身和季驕嬈、紫蘿算作一戶,乾係也很奇特。季驕嬈登記為父親仲至正的養女,紫蘿是他的養女。
冉冉煙氣凝出滿頭大波浪的美女頭,敖盈盈唸叨道:“又啥事啊!真是一刻不得安逸!”
當天水退以後,叔家人就返來了很多。叔天雄和家裡幾個宗師都冇了,他們爭了一陣子家主之位,到明天賦爭出個端倪,推了個故鄉夥代理。說是等叔天雄的兒子返來幾個,或者叔賁華進了元靈宗後,再正式肯定家主。
“在此以外,收斂屍身四十一具,皆火化安葬於河伯廟外的公墓。”
煙氣人頭消逝,仲杳敲敲額頭,感覺敖盈盈的提示有事理。
仲杳抽了抽嘴角,表情不好了。他當然曉得,灰河有了河伯,還與貫山一體後,周邊三國必定會有應對,灰河的水氣就是摩夷洲的一縷龍氣。
河岸高崖上,仲至重腆臉笑著,跟叔家長老商談。
她的語氣當真了些:“就算你想養老,內裡也一定讓你快意。明天就有好幾撥修士在東岸探查了,今早又來了羽士,用甚麼術法窺測我的真假。”
仲杳叮嚀道:“至於來的小妖,該吃的吃,該收的收,你不是正缺嘍囉麼?”
敖盈盈聞言放心了些,笑道:“那好,等早晨我帶些河鮮來,讓紫蘿烤出好味。”
仲杳從速提示:“牢記不成傷人,不然有損人道功德。你剛受封河伯,冇有上神庇護,也無六合功德,人道功德就是你眼下獨一的……考成,得謹慎謹慎。”
“河伯歸位”已有三天,仲杳坐鎮,仲至誇大劑,雷厲流行的扶植新鎮,將叔家鎮的大半鎮民都拉了過來。
河伯坡這一千多人,仲杳絕對不會罷休,但得妥當措置,起碼不能跟叔家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