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尾一僵，少女驚奇的道：“爹你就在山神廟？我去過那好幾次燒香拜神，求山神老爺護佑你呢！”

出了山林，麵前是一望無邊的陡峭山脊，黑袍人畢竟不甘心：“這一趟連寶貝都冇見到，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你還曉得這是你家嗎？”

塗糊的聲音微微顫抖，對著仲杳又是一個長揖：“我得從速告訴大師頓時遷徙，這就告彆。”

壯漢躊躇起來：“那小子是個好人呢，這麼欺瞞人家，不太好吧？”

“看這架式，最多再過六七天，魔魘就要跨過深穀，吞噬這邊的地盤。”

仲杳懶得解釋，叮嚀道：“把我帶到後山深穀邊，好都雅看魔魘的環境。”

沉默半晌，女子歎道：“總之先回叔家鎮吧。”

紫絲牽著仲杳飄向山神廟後，山下的大堆土石裡，一蓬泥土噴發，黑袍人從地下爬了出來。

紫蘿小聲嘀咕：“我們……是不是忘了甚麼事？”

“我也想通了，這並不是針對我們的圈套。貫山藏龍臥虎，不是善與之地。一個小小寨堡的堡主，還是個弱冠少年，就深不成測，必定是仰仗了異寶。”

顧不得窮究，仲杳將他倉促之間想到的說出來：“我籌辦建座護山大陣，幅員雖小，護不住整座貫山，讓一些妖怪暫避魔魘還是夠的。”

塗糊撫著少女的黑亮短髮，滿足的道：“黑黑還好好的，這是最首要的。”

少女抽了抽鼻子，轉頭說：“你都錯過我化形的時候了。”

“黑黑！”

“我說有就有……”

擠過多少洞口，避過各種構造，進到一處空曠洞窟。

聽他這麼說，仲杳反而感覺不靠譜，為了報恩就去殺同類？

再挖苦女子：“小妹你彆想多了，人家幼年有為，另有嬌妻待娶，哪會多看你一眼？在叔家鎮我們遠遠見過叔家嫡女，那是你能比的？”

頂壁嵌著多少夜明珠，投下白天般的亮光，洞內水潭清冽、小溪潺潺、板屋連簷，竟是片世外桃源的氣象。

蓬的一下，狐狸頭下尾上，直直卡在洞口。

像是近鄉情怯，他在一叢灌木前盤桓了好久，唧唧叫了兩聲，閉著眼睛縱身一躍。

密林凹地的角落裡，塗糊散去人形，變回一隻黃白相間的狐狸。除了尾巴大點，肚腩肥點，四肢顯得短了些，看上去還是隻淺顯的狐狸。

“這申明天外飛石是有的，隻是本地人不在乎，對我們而言，這恰好是個機遇！”

青年揉著嘴巴，嗚嗚點頭。

狐狸慘叫著高高飛起，升到頂點，煙氣彌散，變成人形。

貓尾擺在身前，緩慢動搖，少女抱著胳膊說：“我是貓妖，我爹哪會是狐妖！”

塗糊咬咬牙道：“也是件大功德，塗糊做了！”

少女怒哼：“徒弟們對我很好，不像你，底子不在乎我，不在乎這個家！”

青年嗚嗚叫著，非常孔殷，可惜連個囫圇的字都吐不出來。

少女呼的一下閃到塗糊身前，張牙舞爪的道：“最首要的錯過了！”

一人一妖換過信物，塗糊倉促拜彆，紫蘿還在唸叨：“真的就這麼放走了？這是害了你爹的狐妖哦！”

壯漢則揉著肚皮說：“得去吃頓好的，臨時不吃肉了。”

塗糊愣了愣，歎道：“我和幾個老友天然不會，但其他妖怪……他們冇甚麼顧忌。”

煙氣升起，黑貓變成少女，她身材嬌小，留著短短的瓜皮頭，還殘有貓的特性。兩隻圓耳朵還是支在腦側，頎長貓尾在身後遊動不定，好像靈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