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爭光影落到塗糊頭上,是隻豹貓,尖藐小嗓門嚷道:“哎喲,這是哪位仙子?哎呀,是竹竿……哦,季姐姐,如何像變了小我似的!”
煙塵垂垂散去,本來填平了的大坑再度陷落,看著大坑下的氣象,少女欣然笑了。
仲杳和季驕嬈相視淺笑,同時看向火線。
髮絲化作藤絲,撐著小女人懸空遊走,又圍著季驕嬈轉了一圈,紫蘿撅起小嘴問:“仲杳也給了你靈種?你現在是甚麼狀況?”
塗糊跟兄弟們張望四周,說到祭品,天然就想到了活牲。
血珠入土,地下的那股激流轟然上湧,震得大坑噴起沖天塵柱。與此同時,頭頂雷光轟鳴,蜿蜒電蛇就在半空迴旋。
回到了土台上的仲善存,本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轉著,見到六合開闊,哈哈笑出了聲:“此次我守住了!”
小貓妖歡暢的舉著,跟紫蘿一道,在大坑四周比比劃劃,看擺在那裡合適。
後山地盤廟前,仲長老握著劍,盤坐在神像前,看似閉眼行氣,實際是全神防備。
“那隻魘怪被處理了麼?”
塗糊嚴厲的教誨兄弟:“不要當作兒戲,要發自至心的祭拜。想想這處山林如果有神靈庇護,我們就不必流浪失所了。”
可惜,還是被甚麼隔絕著,就如冰麵下的激流。
其他妖怪自不明白,不過紫蘿大人都這麼說了,也再無貳言。
紫蘿嘿嘿笑道:“人妖之間當然是相通的啊!”
“我們妖怪也能燒香拜神麼?”
恍忽中兩個衣衫翩翩的苗條身影走出大坑,立在仲杳身前,捧著寫有“代行山神”的笏板拜道:“左巡曹/右巡曹,見過上神,請上神賜山林名諱。”
群妖跟著仲季二人再度焚香叩拜,此次不但紫蘿,連鷹王和塗糊都感到到了那股勃發之力。
貂妖、兔妖、鬆鼠妖、熊妖、乃至另有紅狐,也就是小熊貓妖,這五隻妖怪的肥大腦袋不迭點著,紛繁說剛纔就是至心的。
仲杳笑著上前,滴下一顆血珠。
有甚麼力量讓神像微微震驚了一下,隻覺此處六合更加凝實,老頭呆了呆,睜眼瞭望。
塗糊等人也冇躊躇,劃手腕咬手指,紛繁“血祭”,紫蘿和塗黑都割了手掌,天然是肉最厚的處所。
她的狐妖老爹,另有五個師父環顧擺佈,麵麵相覷,又同時吐了口濁氣。
一身紅衣,殺得滿臉泛紅的伯明翰訝然:“魔魘退了?”
被仲杳和季驕嬈同時瞪了一眼,她從速捂嘴,卻還是吃吃笑著。
仲杳招手:“另有鷹王中間,恰好恰好。”
“我們拜拜就行嗎?”
仲杳從善如流,退到前麵。
上麵並不是黑灰,而是叢叢雜草、藤蔓和青苔覆住的一塊大石,足有兩人高寬,石麵模糊有兩張臉孔的表麵,細看有些像季父季母。
季驕嬈並冇道出她的根底,扯了扯仲杳給她披上的長衫,向諸妖拱手道:“大家間固然人妖不兩立,但在貫山,不但有連綿千年的人妖之誓,人妖之間也是能相通的。既然人族能燒香拜神,求先人之靈護佑,我信賴妖族一樣能夠。”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通報的默契,連仲杳都摸不著腦筋。
銀衣白裙渾身金玉的叔賁華呆呆看著遠處山顛,難以置信:“這就退了?”
待季驕嬈也咬破手指,滴下血珠,頭頂風雷盪漾,地下那股力量湧動得更減輕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