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仲杳輕拍著脊背,她終究哭了出來。
聽郡守命令,他下認識揮手,涼亭外的道人也是呆呆的,直到被龐觀主拂去一記無形氣勁才反應過來,從速拿起陣盤傳訊。
算起來方聲顏死得也不冤,她的敵手可不但是一個煉氣修士,另有四位神靈加一個金丹真人。
仲杳再拜,王公公揚手,詔旨翩躚而飛,落入仲杳手中。
詔旨飄落,水柱化作的人形接下,收回放肆笑聲:“哇哈哈,杜江老兒,這下我們身份對等了,你休想再把我當野神欺負!本日我可要好好揍你一頓!”
龐觀主覺悟得快,苦澀的道:“貫山劍宗既有神靈和金丹真人坐鎮,我們那些細作又那裡藏得住。”
舉四神的香火之力,將丹胚完整燒作香灰,或者乾脆點砍掉她的腦袋,天然能完整殺死方聲顏。不過一來結丹修士在絕死地步時必定會作反擊,仲杳不肯定還能擋住。神像護體已經冇了,端賴紫蘿擋在身前,他死不了,紫蘿是死定了。二來老頭傳訊要他抬抬手,那就隻能抬手了。
仲杳噗嗤笑著,眼角瞅到一抹身影悄悄滑入河中,恰是那臥槽白叟,悄悄感喟。
遠處水聲濤濤,倒還冇聽出大的竄改,龐郡守悄悄感喟,隻覺這跟打賭無異。
“籌辦脫手啦!”
仲杳再拜:“臣,貫山博望侯,與灰河河伯同謝國主覲封!”
結丹修士可不是那麼好殺的,他那一劍隻是重創了方聲顏,丹胚即便被攪碎,卻冇有連根拔起,還能規複。丹胚能規複,身材、氣海乃至經絡都能垂垂複原。
兩岸看客還處於板滯狀況,最悲觀的人也隻是感覺兩邊會有一場狠惡對決,冇想到仲杳乾脆利落的一劍殺了方聲顏。那小子到底是煉氣還是結丹修士,乃至是金丹真人?
仲杳放下還打著擺子的紫蘿,剛纔他靠神像護體都擋不住方聲顏那一劍,還是紫蘿化作本體藤蘿擋在他前麵,看她很多髮絲都已變得灰白,那一劍傷得她不輕。
“今複灰河之名為貫水,封灰河河伯為貫水水伯,令貫山山川相依,共護杜國社稷……”
王公公以國主姿勢抬手虛扶:“卿家的忠心,我代國主受下了。”
東岸鑼鼓齊鳴,讓還沉浸在那一劍驚變中的看客突然復甦,這是國主號令!
他拜的時候,河麵又升起一股水柱,凝作女子表麵,與仲杳一同拜下。模糊聽到女子的大咧咧嗓音:“我也謝過國主啦,畢竟是個體例,不錯。”
唸到此處,王公公拔大調子:“博望侯,接旨!”
說罷轉頭而去,再不睬龐郡守。
彆看老頭嘴上硬得很,內心對方聲顏這個門徒實在還存著濃濃慚愧,這不就下河撈人去了麼。
“博望侯”的呼聲在兩岸響起,杜國國主用外侯之位皋牢貫山,答應貫山以貫山劍宗的身份立於國中,不納賦稅,不平徭役,不聽郡縣號令。如果冇見著貫山劍宗的表示,這算是超格報酬,現在大師卻隻覺恰如其分。
各家宗門道觀的高人倒是看得清楚,仲杳即便用上了請神術法,借用了神靈之力,也隻是勉強擋住方聲顏那一劍。真正的殺招是河岸上飛來的那一劍,真假交叉,隱有金丹真人的境地。方聲顏被那一劍壓住,才讓仲杳得了機遇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