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若想殺人，有的是體例殺，戔戔一個不殺上書言事者的規定有甚麼用？

“居士也曉得朕不會那麼做，以是隻提了幾句，冇有強求。”天子語氣讚美，笑道：“她是一等的聰明人，氣度氣度，不遜鬚眉。”

話未說完，他便頓住了。

鐘意忽視掉李政有些灼人的視野，轉向孔穎達，笑道：“敢問祭酒，令先祖孔師，覺得周公如何？”

孔穎達道：“自該措置。”

“你差未幾就行了啊，”李政也不惱，將她往懷裡一摟，笑道：“明日還要進宮謝恩，父皇瞥見，你叫我如何說？伉儷情味，嗯？”

“好阿意，”鐘意氣急，又要打他，李政順勢握住她手腕，低聲哄道：“臨時記下，留著明晚再打，好不好？”

李政卻笑了，不容違逆的吻住她的唇，手掌順勢探入她衣衿，行動輕柔的揉捏。

……

孔穎達心不足悸：“可居士方纔……”

鐘意起家稱謝，伴同內侍退了出去。

“居士不必咬文嚼字，這話我比你曉得的早。”孔穎達心中不悅，道：“周公一年救亂，二年克殷，三年踐奄，四年建侯衛，五年營成周，六年製禮樂，七年致政成王，乃是賢人，不牢你一一說出。”

李政追出去時，鐘意還冇出太極殿門，見他過來，退到一旁去，讓開了路。

孔穎達乾巴巴的笑：“居士好詞鋒。”

鐘意扭頭就走。

孔穎達頓時汗下：“這個……”

“孔家是塊好招牌，”天子低頭看他，笑道：“朕不會砸掉的。”

……

天子不置可否，向鐘意道：“居士如何想？”

李政是天子愛子，結婚時昌大非常，儀禮幾近與皇太子劃一，滿朝金粉，十裡紅妝，極儘顯赫。

“我猜他不會措置，”鐘意麵不改色：“還會嘉賞孔祭酒。”

鐘意悄悄聽著，也不搭話，不知如何，竟想起宿世來了。

鐘意一怔：“甚麼？”

“我是說至心話。”李政正了神采，躬身向她一禮：“居士有國士之才，便該以國士待之，此前多有衝犯，居士不要見怪。”

如果換了旁人，自說自話一段時候，臉上便會掛不住，訕訕停下，李政臉皮倒厚，見她不睬人，也自顧自說的歡暢。

“不，居士說的對極了，”李政道：“跟我想的一樣。”

李政隻坐著喝茶，卻不作聲，聽她說到此處，抬眼去看。

“秦王殿下，”不知不覺間，他們出了宮門，鐘意停下腳步，回身看他：“你到底想做甚麼呢？”

鐘意倏然停下腳步，語氣微怒：“你又說這些不端莊的！”

鐘意並不看他，淡淡道：“我反而感覺，有些人享用的好處太多，叫人看不過眼。”

周公後嗣尚且埋冇於光陰，韓非子於家國影響亦不遜於孔子，現在又如何？

李政見她問的當真，也正色道：“我在做甚麼，居士一點也發覺不出嗎？”

鐘意停下腳步，有些無法：“秦王殿下。”

鐘意與孔穎達一道入殿，瞥見李政在側，心中微覺訝異，按部就班的行了禮，未曾透暴露來。

“朕冇有要難堪你的意義，但老是對付你，也感覺很煩。之前泰山封禪之事，朕本來想忍下的，偏生明天又碰上這類事，便有些忍耐不得了。”

李政道：“如何？”

鐘意與孔穎達起家再謝：“陛下如此，折煞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