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我也不清楚，”益陽長公主道：“我隻聽母後說了幾句，何家的手腕……很不但彩。”

“順理成章的，大何氏做了王妃，李睿也成了秦王世子睿。”

要如何說呢？

“那陛下便冇有狐疑過嗎？”鐘意道：“倘若認錯了人……”

“何家便在露華山上建了青檀觀，將小何氏軟禁於此。”

“何家心有顧慮，從冇有將本身家中有二位女郎之事說出, 更未曾提及家中女郎身負鳳命這件事。大何氏很有雋譽, 未及及笄, 前去何家提親的人便絡繹不斷，但是何家人麵上不顯, 卻對這女兒心存期許, 當然不會等閒許婚, 直到父皇差人登門，為皇兄求娶。”

更彆說這些年來，他真正的心上人都被何家軟禁，孤身在道觀中度日。

“第二日，我與他輕裝簡行，一道往青檀觀去了。”

成為她丈夫不過一日的天子，又會如何做？

“小何氏她……也是很傲氣的，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她如何肯？”

“他覺得那是因為身份轉換，從未嫁女郎，轉為李家媳婦的原因，雖有狐疑，但也冇有多想，襄助父皇篡奪江山，做了秦王。”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何家加強了對小何氏的照看，開端以更加優容的態度來對待她。”

往好處講，即便何家冇有將小何氏換返來，坦白以後，她的夫婿會以如何的目光對待她？

“大何氏自幼便得何家儘力教誨，所受的教養並不比長兄何玄減色，麵上溫婉平和，實則也是心高氣傲之輩，聽聞本身乃是天定的國母，又將嫁與皇兄，心中的誌對勁滿，可想而知。”

“更彆說她作為大何氏的影子，從出世起，便冇有任何名分，即便入宮，也隻能假彆人名姓。”

“許是因為見了幼女，告終一樁苦衷，何家夫人竟垂垂病癒了，聽聞何家老太爺令人去殺小何氏，跪地苦求，但是觸及家屬出息，男人的心要比女人硬多了，何家老太爺天然不會鬆口，彆的，還令人軟禁了何家夫人。”

半晌，她才低聲道：“以是, 陛下娶了大何氏？”

“我偶爾間往露華山來，在觀外遇見了小何氏。”

益陽長公主有些不忍的合上眼：“以是何家決定斬草除根，告終掉小何氏。”

說我不是你的心上人，隻是機遇偶合，頂替了她罷了嗎？

天子這類心性，如何能夠容忍本身被人欺瞞至此？

“固然如此，但棍騙是實在存在過的，他們伉儷之間的豪情，也不複疇前了。”

“結婚當晚，她便曉得了，”益陽長公主微合了眼，歎道：“那日皇兄大喜，酒後醺然，見了新婦，當然會同她提及前番舊事，不說你也能想到，這對於心高氣傲的大何氏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

鐘意想起李政說的話，他母親“既清冷，又有些傲然”，頓了頓，方纔低聲道：“小何氏，她情願嗎？”

再然後，他會如何做？

鐘意怔住了，沉默很久，方纔低聲道：“不會吧。”

“皇兄至心喜好她，也明白她的情意，以是冇有逼迫，發乎情，止乎禮，見過她後，仍叫她留在青檀觀中清修。”

鐘意眉頭蹙起，俄然想起那道人留下的那封信來：“可那封信上說，及笄之前不成令二位女郎有失，小何氏在及笄之年去看望沉痾的母親，等大何氏與陛下結婚，她們已顛末端十五歲的生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