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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側目去看,便見畫中人身著道袍,麵似美玉,眉宇間自有普通風騷,衣帶臨風飄曳,竟有飛仙之態。
玉秋聽得皺眉:“如許敏捷,你莫不是在對付?”
“收了收了,”鐘元嘉笑道:“他畫技委實高超,母舅見獵心喜,忙不迭支出門下,隻是見他過分溫吞,缺了些男人氣度,便為他改名,又賜了字。”
羅江微怔:“居士……”
鐘意內心冒出一個有些荒誕的動機,她問:“你姓羅名江,可有字嗎?”
“縣尉幫我辦理過,乘坐驛館的馬車,”羅江道:“一起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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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畫技,”她由衷讚道:“不知是師從哪位大師?”
“實在,我此來還另有件事相求,”這位居士生的太美,羅江乃至不敢直視,低聲道:“我能為居士作幅畫嗎?”
鐘意聽得笑了:“既然如此,今後再吃魚,我便先念會兒經,願它們早日轉生。”
玉秋遊移道:“倒不如送他些財帛……”
“彆的倒是還好,隻是過分拘束,近乎怯懦了,”益陽長公主很有觀人之道,點頭道:“反倒難以成事。”
鐘意一顆心還未落下,現在卻重又提了起來,但是還不等她問,益陽長公主便先一步開口了:“改了甚麼?”
“人在心中,記得熟了,便不需再看,”羅江道:“女人不要急,若我畫的差了,再責備也不遲。”
羅江卻不起家,接連向她叩首三次,方纔昂首道:“門生乃青陽人氏,父母兄弟、族裡旁親相聚而居,此前山崩倖免於難,正要謝過居士大德。”
“於我而言,隻是說了幾句話,大師如此,實在是……”鐘意心頭一熱,向羅江躬身道:“愧不敢當。”
“你若冇這份本領,母舅如何也不會收的,說到底,我也不過襄助一二罷了,”鐘意道:“你再推讓,倒是看不起我。”
“畫像的事,還是免了吧,”鐘意回過神來,道:“些藐小事,不值得立甚麼生祠,勞你白走一趟,實在是對不住。”
“門生還差兩月及冠,”羅江道:“無字。”
昭陵六駿、步輦圖,乃至於淩煙閣內的二十四幅畫像,皆是出自他手,筆法精美,時人以丹青神化稱之。
“《唐律疏議》有言,實無政跡,輒立碑者,徒一年,居士不在此例,”羅江勸道:“不必憂心。”
“並非哪家女郎,”那女冠有些遊移,頓了頓,方纔道:“是個年青墨客……”
“去,剛說了幾句,又冇端莊。”益陽長公主嗔她一句,便見有個年青女冠在外遲疑,收了笑意,道:“何事?”
“改贈一個銳字,”鐘元嘉笑道:“姓羅名銳,字元崇。”
“那不一樣,”鐘意點頭道:“他不會要的。”
“居士又去垂釣了?”院落裡的菊花開的正盛,益陽長公主拿把剪刀修剪枯葉,見她拎著魚簍返來,打趣道:“昨晚另有一尾魚入我中夢哭訴,說自從居士來,便魚不聊生了。”
“你倒細心,萬事想的妥當。”垂簾被翻開,益陽長公主入內道:“那副畫我看了,果然好本領,假以光陰,一定輸給立本。”
玉秋還要說話,卻被鐘意斜了一眼,勉強忍下,約莫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