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乎料想是一回事,孫乾自不能不答。
“你不打徐州?”周瑜眸中緩慢地閃過一絲躊躇,“此言當真?”
周瑜當即淺笑:“那……讓子義與你同去。”
這麼想著,她唇邊還未斂儘的笑意也不自發地帶上了一絲諷刺之意。
“方纔他說了甚麼?”一臉燦然將褪未褪,李睦伸手攏了攏耳邊的鬢髮,轉過臉來。
看來……他另有需求伶仃去周瑜府上拜見一番。
“咳……”本來負氣般的咳嗽這迴帶上了幾分至心,李睦低著頭用力清嗓,清到孫乾聽不下去出言問候,這才停下來漸漸說一句“不礙”。
至於目前真正坐於吳地主位之上的孫紹……隻能說曹操出兵的軍情告急,他們來不及多考慮其他。
被李睦一語點破企圖,周瑜眼中笑意更深,眉梢眼角還模糊有點高傲的模樣,另有一點點對勁自喜。
“他說徐州本是伯符打下來的城池,劉備隻想暫借徐州落腳,待攻取了壽春,就將徐州還給我們。”本來因聽到這句話時內心生出的怪誕和諷刺之意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散去,此時再反覆一遍,周瑜的語氣竟是平和溫文,仿似真的隻是複述一遍方纔孫乾所言。
汗青上是曹操兵臨城下,避無可避,然現在倒是江東主動出兵,莫非此戰以後與曹操完整撕破臉,今後就隻能俯於劉備的這個“皇叔”的名義之下?
“咳……”周瑜輕咳一聲,朝她偏了偏頭。
隻不過,他的長篇大論李睦是一點也冇聽出來,隻看周瑜垂目斂眉,微微上揚起一點點的唇角清楚就顯現他又正醞釀為誰挖個坑。
“親身領兵?”李睦微微蹙眉,目光緩慢地朝周瑜一掠,換來周瑜一個安撫的笑容。
此言一出,周瑜唇角微揚。卻明知她要揭人底,也出言不禁止。
李睦悄悄嘲笑,麵上卻恰到好處地暴露一絲不解:“可我怎記得……劉使君至尋陽記念我兄之時,是奉曹操之令,剿伐袁術僭號?怎又到了徐州?”
“都說了不打,我兄去了有何用……”話音一頓,李睦俄然覺悟,“壽春有戰而徐州承平,你在壽春而我兄隨我至徐州……你用心要分他兵權。”
曹操不但兵發徐州而來,還是親身領軍,率豺狼鐵騎,來勢洶洶。若非如此,劉備也不會一聞信報,就日夜難安,堅壁清野尚覺不敷,遣使渡江,向孫氏求援。
“不可!”話還冇說完,周瑜的眼中就立即暴露不附和之色。
李睦不答,隻透露了個他說了句廢話的神采。
偷看被抓個正著,李睦臉上一熱,乾脆光亮正大地一眼瞪了歸去。
劉備?袁術?還是曹操?
“為何不可?”李睦不平氣,兩手一攤擺究竟,“我去廣陵又不是去爭徐州的,怕甚麼?就連劉備也成心壽春,曹操豈會冇有?有我在徐州,曹操多疑,總會心存防備我會真的要打徐州,所謂兵法,不就講究虛真假實麼?”
在就李睦和周瑜將他放歸一事上大風雅方伸謝以後,這位劉備最信賴的幕僚就開端了兩家結合之說。
也不知是誰頭一回被李睦猜中企圖時凜然驚奇,悄悄心驚,嚴陣防備。
正自入迷,卻見周瑜的眉峰悄悄一挑,仿似感遭到了她的視野,抬眼看來。
不是問句,而是結論。
“那阿紹……”
軍前運糧,要考慮按照行軍的線路遠近分批前去,還要考慮去程因負糧而行以是速率慢,一起光是民夫也要每日耗損糧食,而回程時又因其白手則不算糧食耗損,同時又要考慮氣候影響行軍速率,多耗多少賦稅。這糧草集結督察,冇有當代的各種東西,李睦也是常常算得眼冒金星,全部郡府當中,虎帳以內,更是有專門的人手日日計算,又豈是一個六歲小兒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