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辯駁道:“你呀……就是看平哥兒不紮眼!先前平哥兒還寫了那麼多曲子呢,還編了三出大戲呢,你看的都入迷了,人家戲都演完了你還捨不得走呢!這會兒又來講這話,哼!我看你才真的是厚臉皮呢!”
郭恭林道:“我跟藥鋪那邊說過,那邊也都籌辦好了。說是這些樣品全數做為贈品,每天定量贈送;彆的也在大街上贈送一部分,起碼先打著名譽來,讓更多的的人曉得我們家藥鋪出了‘萬金油’和‘仁丹’這兩種止癢、解暑的聖品成藥!”
李靜姝在薛平平寫這些文稿的時候,便站在中間看過了,此時聽金櫻問她,也不知應當如何評價,拿起一張文稿,小聲唸誦起來:“予夜夢洞庭湖畔巴陵郡旁嶽陽樓,刻有前賢信人名篇詩賦,醒來亦有所感,故以此文記之。”讀了這一小段序文,便給她們解釋,“這是說……平哥兒夜裡做夢,夢到了……洞庭湖邊的嶽陽樓,看到很多人寫下的詩賦,醒來後想了很多,是以寫下這篇文章。”隨後又清了清嗓子,往下唸誦。
薛平平笑道:“贏利是絕對能賺的,不過我們的這東西那品格可不能差了。”
薛平平便回身向石敬瑭躬身施禮,隨後便恭恭敬敬地站好。郭威皺了皺眉,隨即看向石敬瑭小聲說道:“季子惡劣,不知禮數,還望陛下勿怪。”
薛平平笑道:“我說我現在寫文章是有如神助,妙筆生花,文思泉湧了,你們一個個的還都不信!那好我就讀給你們聽聽,看是不是好文章!”說罷,便將寫滿字的紙張拿起來,頓挫頓挫地讀了起來,“水陸草木之花,敬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成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繁華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薛平平看向豎岩小聲問道:“這是誰啊?聲音這麼好聽?”
薛平平走出房門來,又來到小工坊,見到郭恭林正帶著人熬製草藥。郭恭林見薛平平過來,便倉猝去洗了手迎了過來。
恰是薛平平先前默寫出來的周敦頤的《愛蓮說》,聲如金石敲擊,極富韻律,但在那極富磁性的頓挫頓挫之聲中,又帶著一種悠然得意、超凡脫俗的神韻,聽在耳中也感覺是一種聽覺盛宴,極其享用。
若夫淫雨霏霏,連月不開,陰風怒號,濁浪排空,日星隱曜,山嶽潛形,商旅不可,檣傾楫摧,傍晚冥冥,虎嘯猿啼。登斯樓也,則有去國懷鄉,憂讒畏譏,滿目蕭然,感極而悲者矣。
薛平平一怔,隨即便明白這是他在郭家的排行,郭威清寧伉儷一共育有三子三女,六個孩子現在隻要兩個長大成年,一個是長姐一個就是排行第三的郭儀。他順手抱了抱拳還了禮,便跟在豎岩身後,向正廳走來。
石敬瑭笑了笑道:“卿過分謙了!”隨即又看向薛平平問道,“郭儀,先前和相公唸的那篇《愛蓮說》你可聞聲了?可真的是你之作?”
金櫻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較著是幸災樂禍。至於她的評價……她一臉的看好戲、不屑於發言的小神采,就說瞭然她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