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暉一怔:“甚麼三十萬?我甚麼時候說三十餘萬了?”
梁暉神采緊緊繃著詰問道:“那你說你去找誰?為甚麼不去找了反轉到了我這兒來?”
郭壹倒無一絲一毫的鎮靜,撇撇嘴巴鄙夷地看著梁暉說道:“先前靜姝跟九伯父打嘴仗,說九伯父言行分歧、脾氣古怪,就這多才過了多長時候,九伯父一會說我是你幺弟之子,一會兒又說不是;反幾次複了多少遍?你九伯父也算是頂天登時的豪傑豪傑,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梁暉點點頭,又朝外邊喊了一聲,叫進一個親信問道:“智囊他們甚麼時候到?”
梁暉嘲笑道:“哼!你跑了……那石賊找不到你,豈不要見怪你父母他們嗎?再說傳國玉璽在大唐傳承三百餘年,與你這白身小子有甚麼乾係,他如何會思疑是你拿了?”
梁暉盯著郭壹問道:“你逃了出來,那不是讓你父母難過嗎?石敬瑭可不是甚麼好鳥,他必定不會放過你父母的!”說到這裡,嘲笑一聲,“那你不是把一口天大的黑鍋扣到你父母的頭上了嗎?”
郭壹傲然說道:“我要去找的是我師父,他是一名神仙!至於上你兒來……那純屬不測!”
梁暉一張黑臉頓時又紫漲起來,一拍桌子罵道:“你……你……你個妄議君非、無情無義的混小子……你……你……”
郭壹倒笑了起來:“大唐近三百年江山,已經將其國運耗儘,雖有晉王、莊宗兩位陛下挽狂瀾於即倒,但可惜局勢已去;明宗陛下倒是非常賢明,可惜天不假年,秉承大統時已經垂老邁矣!”
郭壹朝門外一指,臉上神情與語氣都有點恨鐵不成鋼似的看著他道:“靜姝啊!九伯父!靜姝啊!明白了嗎?”
郭壹看著李靜姝被那位小伯孃拉走,又轉頭撇撇嘴巴,問道:“伯父,那位小張寨的張大叔呢?”
梁暉道:“你說張望?我聽下邊人說,他見你在我這兒認了親,便放了心,籌辦歸去。不過他小張寨雖小,卻也在我奉聖義兵統領以內,現在送來剿除的馬匪,倒也不能虐待了他們,下邊的人正在籌辦給他的東西,讓他帶回小張寨去。”
“放屁!”梁暉瞪起眼來,又重重一拍桌子,“你敢對莊宗陛下不敬,便是我梁暉之敵!甚麼火槍甚麼火炮,甚麼百鍊精鋼寶刀利器,老子十足不奇怪!”盯著郭壹的雙眼彷彿要將他內裡全數看個透辟普通,“就你這不知畏敬、冇法無天的模樣,老幺兩口兒是如何教出來的?你從汴梁城跑出來,到底是如何回事兒?”停了一下,神采又陰沉起來,“現在麼……我都思疑你到底是不是我那幺弟之子,莫非你是石賊或是契丹賊派來的特工?”
郭壹聽了不慌不忙的笑著說道:“那大唐朝廷還設有拾遺、禦史之職,倒是做甚麼用的?君、父有過,臣、子皆可諫,不諫反為不忠不孝!如果唐明皇能接管臣下忠告,又何至於南逃!如果莊宗陛下能接管臣下諫言,又何至於引出兵亂導致身亡?”
梁暉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傳國玉璽是靜姝母親……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