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重貴看著郭威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模樣,肝火更盛,伸手戟指,厲聲喝罵:“郭威,你一個小小的樞密院院判、兵部侍郞,竟然敢揹著老子告刁狀?真覺得你是陛下親信就能肆無顧忌?你郭威不過是個四品芝麻官,老子還是皇子、還是親王、還是皇城使、還是開封府尹、還是宰相呢!”
兩人恭恭敬敬地退出門外,聽到郭威帶著黯然的語氣在迴天子的話:“回陛下:真是幸運,臣本來覺得此次又白走一趟,誰知返來時就在城外一座破廟裡趕上了。可兒是找到了,性命卻危在朝夕!當時他已接受了重傷,傷勢垂死,臣不得已,將其送到太醫署中救治,據太醫署兩位丞令所言,應當轉危為安了;現在由臣妻接到臣家中將養,隻是在臣分開時,他仍在昏倒中……”
這話雖較著是推斷之語,可也合適道理。喬新魁老婆袁嬤嬤,並不是宮內的保母奶孃出身,而是個梳頭娘子出身,也就是專給朱紫女眷們梳頭的,最後是天子親mm宋國長公主得力的親信,因梳頭梳出來一手好花腔,便保舉給皇後,再厥後因皇後心疼收養的女兒寧陽公主,見她很有眼色,奉侍的極其殷勤,才遣她去奉侍;這些彎彎繞繞石敬瑭是清楚明白的。
郭威平安悄悄地走出去,目光在中間站立的石重貴、杜重威二人一掃而過,便向石敬瑭穩穩鐺鐺地見禮:“臣郭威拜見陛下!”
石重貴重重地出了口氣:“但是……我這內心憋屈啊!誰他孃的來傳這些屁事?我明顯是美意幫手來著,現在卻傳成如許,這讓阿耶如何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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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瑭頓時便暴露熾熱的目光,臉上現出欣喜交集的神采:“哦?這麼說……人是已經找到了,那件寶貝可也肯定了其下落了?”不待郭威答覆,又叮嚀宮人上熱茶糕點來,便從宮人手中接過轉遞上來的奏章和密旨,將那道密旨放在一邊,翻開那道奏章看了起來,隨後又朝石重貴、杜重威揮揮手:“你們下去吧,今後行事且記謹慎,不準暴躁!”
郭威平靜自如,平安悄悄麵不改色地答道:“陛下是曉得臣這些年來的行事的,臣自奉欽命調派徹查其事,是與臣妻扮做白蓮宗僧尼在內行走的,曾聽聞過這‘穿心一劍’的渾號,臣又曾職掌軍籍多年,對六軍中軍官經曆、出身,也很清楚。喬新魁本來是江湖中馳名的劍客,先進侍衛親軍,後入武德司,剋日才升做都將;彆的其妻是寧陽公主殿下的保母嬤嬤,本來是奉侍長公主殿下的,彷彿喬新魁亦是是以而被武德司招攬。”
石重貴固然即將改封,由鄭王升為齊王,但還未經朝廷正式下旨,隻是天子先向他表示了一下,也算是定了,估計要在元日大朝會後下旨,正式改封,由小國晉為大國,也算是高升,值得慶賀。但此時杜重威稱他鄭王,也不算錯。
杜重威極不附和,搖點頭安慰:“依我看,你還是彆查的好。真要查出來,你是措置還是不措置?那必定是你阿耶的親信,你打狗還得看仆人呢!”
中間宮女搬來個圓圓的錦墩,郭威謝過了,方纔恭恭敬敬地坐下,從袖袋中取出寫好的奏章和那道密旨,雙手捧起:“陛下,臣奉欽命調派之事,現在總算是有了成果,特來禦前交旨。”又從懷中取出那在破廟中揀來的皇榜,“這是從臣那孩子手中獲得的皇榜,應當是臣與之相遇之前,他已經去解了公主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