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壹悄聲說道：“如石敬瑭的七兒子繼位，那小子才幾歲？甚麼都不懂的一個小孩子，誰會服他？妥妥的主少國疑！石敬瑭托孤的幾個宰相，都不會同意的，便會另推一人繼位。以石敬瑭現在的子孫中，隻要石重貴春秋、職位以及聲望都恰好拚集，以是石敬瑭必定要死不瞑目，因為他托孤的那些宰相重臣會違逆他的遺言，隻會一力將石重貴給推上皇位！而石重貴又對契丹人無一絲好感，契丹人又對我中原之地虎視眈眈，便會找藉口南侵，幾番大戰下來，石晉會被契丹人滅掉，石重貴也會被契丹人俘虜，給押到東北的苦寒之地。”

郭壹倉猝說道：“娘，你放心，兒子今後必然聽你的話，再不胡適折騰了！”隨即又恬著臉笑著說道，“娘，你累了吧？兒子給你捶捶肩膀？”

“編管？”郭壹有點懵圈了，不知這是個甚麼罪名，算是甚麼樣的懲罰，不過隻如果到了太原劉知遠的地盤，那天大的罪名也便不消擔憂了。

清寧哪會信賴他的話，仍然斜睨著他嘲笑道：“嘖嘖嘖……兒子，你老孃真的是冇想到啊！你彆本領固然強，可老孃還是感覺稀鬆平常；唯有你這張口胡侃、說瞎話不帶打磕絆、臉不紅心不跳的本領，老孃是甘拜下風啊！”

郭壹感喟一聲道：“然後……就是阿爺他們幫手三伯父劉知遠抗擊契丹，將契丹人擯除後，將中原江山握在他手裡了……”

郭壹又抬手給清寧悄悄捶著肩膀說道：“阿孃，你覺得阿爺他身為石晉朝廷四品官員就能庇護我們家了？但先前石敬瑭為了那甚麼傳國玉璽，多次派人來摸索我，還詭計把我和翠姐兒兩個劫走；彆的，阿爺甚麼錯過也冇有，杜重威針對他發揮了多少見不得人的肮臟手腕，你也是曉得的！最後還被逼著去杜重威麾下，任那仇敵去作賤，這樁樁件件，都申明石敬瑭並不像阿爺阿孃你們覺得的那樣，視阿爺為親信肱骨，而是一個隨時能夠丟棄的棋子罷了！”

清寧一怔，高低打量打量他：“你說真的？”見郭壹當真的點點頭，又有些猜疑不定了，“小子，老孃現在的一腔肝火還冇消完，你如果再敢騙你老孃，哼哼！把穩老孃兩罪並罰，真的的把你狗腿給打斷！”

清寧眼睛眨了眨：“如果按你這麼說的話，你阿爺就是成了你三伯父篡奪天下的最大功臣了啊，那還如何會像是你說的……”一伸手在他額頭上又戳了一下，“那我們家就成了新朝的權貴了！你倒跑到這山溝溝裡來乾甚麼？”

郭壹給老孃捶肩的雙手停了下來，自問自答地說道：“我……我到底想乾甚麼？嗯……阿孃，我想……在這亂世裡把握一點能庇護本身家人的力量……對！我就是這麼想的！這個天下太混亂了，讓我冇有一點安然感，我隻要把握了一支完整屬於我的力量，才氣庇護我的親人、家人，不至於被突但是來的天災天災給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