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清寧氣得瞪起乾瞪眼來，抬手在他腦門兒上狠狠敲了一下重的，收回來的響聲，讓中間坐著的孟崇周等民氣裡都是一顫，隨即便聽她說道，“你……你這混小子……是不是巴不得天子被你氣死啊？”見郭壹當真的點頭，又暴怒起來，用力拍了他一巴掌，“真如果被你氣死……那你老孃我……必定活不到現在了！”

在郭壹的期盼中，終究走完了這段山路。來到先前安排給他們的院落，世人在院門前下了馬，便聽到內裡一片琅琅讀書聲。

清寧瞪了他一眼，俄然抓住他下巴頦兒，逼問道：“你少跟老孃胡扯！不然清算好你！”另一隻手揚了起來恐嚇道，“你飛走時在天下撒落的那些紙片上，都有傳國玉璽‘奉天承運、即壽永昌’八個蟲鳥篆印，並且還鮮紅的大印印跡，蓋的比巴掌都大，固然打眼一看就知是假的，可你又冇見過傳國玉璽，你是如何曉得傳國玉璽上所刻的字的？“

孟崇周問道：“弟妹纔來，如何不歇一歇？這是要上那裡去？”

清寧啐道：“呸！你個混小子！你是不曉得滿門抄斬、連累九族這些話吧？恰是因為他冇被你氣死，也不好把這些事彆傳，另有你三伯父、馮道、劉昫、和凝他們討情，纔會放過我們家！不然你覺得呢？”

清寧瞪他一眼，伸脫手來悄悄喝道：“你纔多大？老孃帶著你還嫌棄了？坐前麵！”

郭壹看看清寧一咧嘴，又瞅瞅孟崇周等人，小聲說道：“阿孃，我都這麼大了，不消你帶的！”

郭壹轉頭瞅了一眼孟崇周、郭成義、梁暉等人，接著說道：“我固然春秋小，可也在這中原大地上走了一遭，也見地過了石敬瑭等人的統治是個甚麼鬼模樣，與契丹人也曾有過打仗，但他們在我眼裡，都還不及這三位伯父統管的這太行山義兵這裡！固然他們很強大，但在他們這裡起碼還儲存著一份彆處所冇有的公允公道！那些山民在這裡，固然能夠吃不飽穿不暖，日子過的很窮，但他們比起內裡石敬瑭地盤上的百姓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起碼這裡冇有人逼迫他們，冇有甚麼苛捐冗賦，冇有那些貪婪到極致的贓官貪吏！我阿爺在石晉朝廷裡，被人視作異類，不也恰是他為人樸重，不肯同流合汙嗎？那杜重威讒諂了我們家多少次，又曾遭到甚麼獎懲？石敬瑭讓阿爺和阿孃你去為他尋覓傳國玉璽，未曾找到，便覺得是我拿了，多次來難堪我，最後逼的我不得不從天上飛走；阿爺還被調到杜重威麾下聽令，哼！是小我都曉得我們家和杜重威的恩仇，阿爺到他麾下能有甚麼好成果？”

郭壹一怔，隨即眨著眼睛道：“不會吧？氣死人不償命，何況氣死他的又不是你……”

郭壹坐在清寧前麵，被清寧一手摟在懷裡，隻覺萬彆離扭，又怕擋著清寧視野，隻得佝僂著身子縮著腦袋。心說誰家這麼大兒子還被老孃這般抱在懷裡騎馬啊？他這位老孃到底是如何回事兒？之前在家也冇見她這麼寵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