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崇周、郭成義兩個看他驚駭成如許,也感到有點好笑,內心不由得有些絕望。
但讓郭壹最為賞識的是,這支義兵為了在這太行山中安身,不得不實施了後代所說的軍事共產主義,因為有孟崇周、郭成義等一班當初後唐的文官主事,使得這太行山中的管理倒比內裡石晉、契丹以及那些藩鎮權勢更加公允公道,不然這二十來萬人早就支撐不下去,土崩崩潰了。並且與孟崇周、郭成義等人打仗以來,郭壹也能看出這些人固然稱不上絕世大才,但根基的管理才氣還是有的,更加寶貴的是,這些人不但在分派軌製上實施了軍事共產主義,並且仍然保持著最為樸素、最為可貴的公理感,也冇有山外那些權勢的森嚴品級,更冇有山外那些權勢的弱肉強食、恃強淩弱之類的殘暴統治。所謂上行下效,義兵首級們都是這麼個行事體例,那上麵各個層級也都保持著根基的公道性。
給這些義兵將領講課,是孟崇周與郭成義的設法,目標不過是看到了郭壹的奇異之處。這類奇異使得他們常常健忘了郭壹的春秋,特彆是反擊杜重威進剿勝利的大敗仗,使得這些義兵將領都熟諳到,如果他們太行山義兵能將郭壹留下,對於他們來講,那當真是如虎添翼了!此前他們被迫從雲州突圍,進入這太行山裡已經稀有年之久,固然穩住了腳根,但這深山老林裡出產瘠薄,能贍養他們這些人便算是不錯了,底子談不上生長強大,更談不上出山進犯石晉和契丹,去報仇雪恥了。便是派出小股步隊出去進犯,那種進犯對於龐大的石晉和契丹來講,連撓癢癢也算不上。可在這深山老林裡一呆好幾年,如果真的是老虎那是虎入深山,可他們是軍隊,進入這深山老林裡無異於被關進了樊籠,便是有再大的大誌壯誌也冇法發揮了。
郭壹一聽,眼眉一緊,倉猝問道:“筆墨紙硯很貴?”
清寧這才鬆了口氣,她怕的就是孟崇周他們一番花言巧語,將郭壹給說的心軟了,便承諾了他們留下來。當然便是郭壹承諾了,清寧也不成能認賬,畢竟不管如何說,郭壹還正年幼,有她這個母親在旁,孟崇周等人除非翻臉不認人,不然便不成能留下他們母子。高低又打量打量郭壹一番,便悄悄說道:“既然要給他們講課,那你就籌辦籌辦吧。”
郭成義有些不明以是,點點頭答道:“是啊!筆墨紙硯很貴的,特彆是那些名家所製,更是貴的離譜!”
郭壹笑了笑道:“先拿些來對於著用吧。至於今後……我們有那麼多工匠,便是冇有也能夠培養,再弄幾個專門製作筆墨紙硯的作坊,讓他們做就是了!”
郭壹一念及此,便感覺如果能留在此地,或許才氣讓他放開手腳,一施胸中所學,將這個混亂不堪、渾濁各處的舊天下給砸個稀稀巴爛,從而在建立一個他曾經為之儘力、為之拋灑過心血的天下的覆成品!
郭成義做為義兵的大管家,對於義兵日趨窘蹙、捉襟見肘的財務狀況,早就有左支右絀、力不從心的感受了,此時一聽郭壹說製作筆墨紙硯和冊本做為一條財路,天然見獵心喜,倉猝問道:“賢侄,這筆墨紙硯、冊本你也會製作?”
孟崇周笑容更加光輝:“當然!我義兵雖辦了幾所蒙學,但蒙師貧乏,傳授更是不得其法,不像賢侄與公主在這裡,不過寥寥數日便將這一百多孤兒給教出來,眼看著個個都要成材!以是隻要賢侄想辦,那我們就會儘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