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怔了一下，轉頭瞅了老婆一眼，見周氏朝他連連點頭使眼色的，便極當真地答道：“我……我之前是打鐵的，厥後又學了掌馬蹄，哦，就是給馬打蹄鐵。”朝門外看了一眼，又彌補道，“我們家三牛也跟著我學會了這些。”

郭壹見他們伉儷又要辯論起來，便淺笑著說道：“程大叔，程媽媽，你們不消辯論也不消擔憂。我義兵向來不會僅憑一些說詞便去冤枉任何人的，哪怕是我們曾經的仇敵，便是要殺他的頭，我們也要將殺他的來由給一筆筆一條條的理清楚，讓他死也死得心折口服明顯白白！”

老程被郭壹說的這番事理繞得有些懵了，想了想才明白一點，便慎重的點著頭說道：“對對！三郞說的好，我們家就是因為有了義兵的撐腰，才氣得免家破人亡的大難！以是我就要果斷支撐我們義兵！隻要我們義兵需求我，我必然跟著義兵乾到底！”

老程一聽，頓時驚呆了，怔了一會兒方纔轉頭又看了一眼老婆。周氏也有些懵了，與丈夫對視一眼，俱都不知該如何答話。畢竟他們但是向來冇有傳聞過，那裡的官府不逼迫百姓，不催糧催款，不作威作福的。

老程倉猝問道：“那……那……那他不會犯了極刑吧？”便是周氏此前對老程表弟恨之入骨，此時也不由擔憂起來：“他……他就是來講了一些話，莫非也要殺頭嗎？”

郭壹又朝他們笑了笑安撫道：“程大叔、程媽媽，你們不消怕，我說的殺是殺的我們的仇敵，大叔你們伉儷現在也曉得我們義兵的仇敵都是誰了吧？契丹人另有四周那些專門欺負貧民欺負老百姓的諸侯藩鎮，另有那些投奔胡人幫著胡人毒害逼迫我們漢人的賊子，以及那些埋冇在老百姓中間，坑蒙誘騙偷搶等等好事做儘就是不做功德的好人。”見他們仍然麵帶驚色，便又說道，“比如程大叔你阿誰表弟，如果他隻是為了餬口在賭場做事，雖有小惡小過，但其罪尚不致死；但他那天來你們家說這些事，如果真的是他偶然間在哪聽到的，也仍然冇有犯下甚麼大錯；可他如果接管了某些埋冇起來的人的好處，然後再按人家的意義出來專門找像你們如許的親戚、熟人來講這些事，那就不成寬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