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忍住笑意,看著他問道:“那我如何叫你?總不能喊你名字吧?”
世人噗嗤一笑,趙匡胤神采一紅,指著薛平平道:“平哥兒這張臭嘴……怪不得瓊哥兒老是想揍你呢,就連我都忍不住了!”
張瓊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方纔憋了出來:“我們家就我們三個哥兒,年老是榮哥兒,我是老二……”
這西院中,郭威雖交給了張貞賣力抓總,但張貞還要在樞密院和他帶來的部屬查驗對賬,一向在樞密院和這工坊兩下裡來回馳驅繁忙,明天已經巡查過一回,見統統普通,便卻去了樞密院;以後的羈繫事件便由郭榮代庖,這也是郭威的要求。
固然郭威將樞密院新燈綵製作一事,按薛平平的籌劃停止,但並不完整放心,也是因他春秋太小,故此是讓慎重而又謹慎細心的熟行下張貞抓總賣力,宗子郭榮來幫手。那張瓊這些天來,雖說跟著郭榮和一些官員後輩廝混熟了,但感覺還是跟這位郭榮哥哥最投脾氣,每天老是跟在郭榮身後。但郭榮還要籌劃家務,事情就多了些,到西院這邊就比薛平平晚了一會兒。他兩個過來先在院中各地區巡查一遍,見冇甚麼訛奪,便也走到演武廳廊簷下。
薛平平看著他笑道:“瓊者美玉也,哥哥你名字叫瓊,我不喊你瓊哥莫非還喊你富哥貴哥?嗯,要不瓊哥你改個奶名兒叫張繁華,小弟今後就喊你‘繁華兒哥’?繁華兒哥……富棍兒哥……嗯,不但不窮還很繁華很清脆,這叫法如何?”
郭威這才明白,本來此人是陳世立的親信,先前那些部屬來講此事的時候,如何不見你這個造作房、庫房司的主事,現在卻俄然冒了出來,還跑到自家府中要來折騰折騰他,連抄家這類話都說了出來,這些人視一名實任的四品朝官為無物,也太肆無顧忌了吧?心中頓時升起一團肝火,但他臉上並未顯現出來,眼睛微微眯著緩緩問道:“哦?陳直院的意義是此次元宵節燈綵,由他全權賣力?”
郭威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陳直院呐……這算盤打得是真精啊……不過百十貫的東西,竟然全都蒼蠅普通都嗡嗡盯了上來,隻是這格式也忒小了點!”接著靠近了聞主事,逼視著他問道:“你們是不是都當郭某是個任人擺佈的二傻子?幫你們擔了任務還得倒貼錢與你們?”回身一指大門,“滾!郭某府中潔淨地兒,不能讓你們這類肮臟東西給弄臟了弄臭了!”
張瓊看看死力忍住不笑憋得不可的郭榮,再瞅瞅幾個格格嬌笑的女孩子,神采頓時紅漲起來,瞪著薛平平道:“平哥兒,固然我不曉得你是啥意義,但我曉得你這必定不是甚麼好話!”
聞主事一驚,抬開端來大聲抗辯:“郭院判,聞某雖鄙人,可也是正六品京官!是代陳直院來的,你不能……”
先前那幾個憋住笑的這回再也忍耐不住,都鬨堂大笑起來。
管家郭貴義和門房站在一旁,也看得極其解恨,隻差鼓掌喝彩了。郭貴義上前說道:“院判,這個聞主事是在此等你的,另有人帶著車直接去了西院要拉物料的。”
那聞主事此時也安靜下來,這時也顧不得辯白,郭威可不是其管家能比得的,容不得他輕視欺侮,倉猝上前恭敬地見禮,口中說道:“下官是奉陳直院之命,來見院判。先前……是談笑……是跟貴管家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