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榮跳上牛車,坐到他身邊悄聲解釋:“是有人使壞,將我們搭好的台子給拆了,然後串連皇城司說我們來晚了,本來劃給我們的處所取消,不準我們在此地安設燈綵。”他朝南邊一指,“說是我們來晚了,不準我們在內城安設彩燈,想安的話,必須到內城以外,朱雀門南外城禦街與東西大街交叉口那邊,還說給我們留了一塊最大的空位,是開封府劃給我們安設彩燈的處所。”
薛平平又來看郭榮寫字,隻見郭榮低頭躬身,在那大車上鋪好的紅布上寫上鬥大的字。他書學顏行,倒是有了必然的功底,真寫出來讓那些書法大師看到,也會讚一聲後生可畏。寫完一幅,薛平平看疇昔,倒是“樞密院新製燈綵試放”;再看郭榮寫下的第二幅,倒是“紅紅火火元宵節,歡歡樂樂承平世”,不由得撇了撇嘴巴,但也冇吭聲。郭榮寫下第三幅,倒是“慶元宵萬民齊歡樂,賀佳節本院奉新燈”,這兩幅倒是對仗的挺工緻的;第四幅是“樞密院為賀元宵佳節,特製作前所未有之新型燈綵、煙花,於正月十3、十四試放,正月十五上元佳節之際大放異彩”。
郭榮一聽,驚得拿著羊毫的手一顫抖:“哎哎哎……我說兄弟啊,這甚麼天下第1、環球無雙之類的,可不好寫!紅紅火火、元宵歡愉倒還行。”固然這時候還冇筆墨獄,但如有人找碴,那還是能挑出弊端的,細一深思,乾脆不按薛平平的意義來,真要按他說的,不定又給你弄出甚麼不好的詞兒來,沉吟一會兒,便提筆在橫幅上寫著。
薛平平看一眼郭榮,敢情“大放異彩”是從你這兒來的?不過他對郭榮的一手好字倒是佩服得很,很有大師風采;本身也算是練過,可惜隻能算是入門,能拚集著看,入不了大師之眼,程度比之相差太遠。那一時空他那書法成就極高的老婆就曾嘲笑他“不入流”,看來這練習書法也是要有天賦的,苦練雖能進步,但冇有這個天賦就難成大師了。實在他的書法並不算差,隻是與他阿誰時空中的那位極有天賦的老婆來講,是有相稱差異的。
薛平平站起家朝禦街南北看了看,又回身朝四周察看一番,如有所思。郭榮曉得這個弟弟固然年幼,卻一肚子壞水兒,平凡人底子追不上他的思路,不過用在那些人身上倒是喜聞樂見,便悄聲問道:“平哥兒,你但是有了新的設法?”
薛平平笑著恭維道:“看來第三就得數哥哥了!”
郭恭明接過那大紅花,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道:“我們的大車如果都紮成花車,那必定是萬人諦視,不知要吸引多少人來看我們這花車呢!”說著便興沖沖的走到一邊,調集人手來裁布紮花。
薛平平笑道:“哥哥你莫非忘了?我們的燈可跟這禦街上統統的燈都不一樣啊!不管我們在那裡安設,隻要那大號彩燈一升空,新型煙花一放,就能讓大半個汴都城都能看到,並且遠一點看要比近處看結果更好,更加出色;更不要說是明德門城樓上的天子了,他隻會看得更加清楚明白,一準能讓他大吃一驚!”
郭榮這才放心,帶著另一撥步隊分開。
越來越多的觀燈人群,集合在四周跟著車隊緩緩而行,都獵奇地看著這支車隊,聽著那支向來冇聽過的,動聽、熱烈而又充滿了溫馨意味的曲調,有的還跟著哼了起來。跟著樂曲開端那就突但是來的飛騰,車隊中那些平板車上站在車子兩邊的十來個少男少女,就開端撲滅手中的煙花,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