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仍然無動於衷,冷冷一笑:“嗬嗬……,應少監,你要為你的陛下探聽這些事情,那你總得支出些誠意來,不能老是虛頭巴腦兒的說這些話來恐嚇人!我固然年幼,可卻不是怕事之人!先前那武德司是如何回事兒?殺了我們村那麼多人,又追殺千裡想要殺我;現在我祖母和我義嬸義妹她們都還存亡不明,不知下落,你們總得給個交代吧?再說……”他說到這裡,眼睛裡冒出一道寒光,“便是她們仍然倖存於世,可村莊毀了,現下的餬口也當是極其艱钜,我可不能由我的嘴巴裡,再泄漏出對她們有哪怕是一絲一毫傷害的動靜!”
應誠一怔,見薛平平眼睛不眨地盯著他,隨即便緩過神來,心說你這小屁孩兒也想當官也貪財啊,你想當官還貪財那就好!倉猝點頭:“陛下所出皇榜,在大相國寺廟門外張懸一百餘天,無數人看到過,也稀有以百計的人來解過謎,怎會不做數?秦時商鞅變法尚且能做到一諾令媛,何況當今聖明非常的陛下?北國大契丹天子也曾獎飾我陛下極重然諾,便是那些心存幸運詭計撞個大運來騙誇獎解謎的,陛下也未曾落罪一人,何況是薛公子這般真正解開了謎的?再說如果找回了你那位義嬸,她但是陛下至今仍心心念念、一往情深之人,陛下必定會寵遇於她;如今後處算來,你薛公子也算是陛下的子侄,陛下怎會虐待於你?所謂的誇獎,於你來講隻會更多!當然,你如本年幼,皇榜上所說‘並授五品美官’固然會授予你,但不是會是實任,隻能是個虛封,你須得諒解。朝廷自有定規,不到必然春秋,是不能授予實任調派的,這當然不是針對你,而是曆朝曆代因循至今。”
應誠想了想道:“有些事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內府少監能置喙的,那必須得稟告陛下,看陛下如何措置。不過,我今兒當著你,就把話說透了吧!這些事情不成能明裡措置,隻因你說的武德使杜重威,那人是陛下的親妹夫,還是朝廷重臣!固然他不知輕重地牽涉進此事,目標也確是搶功,想奉迎陛下,但其人無智,頻頻弄巧成拙,讓陛下也極其大怒!我也能夠奉告你一些陛下對此事的態度。就在公主殿下來此之前,陛下特地讓我傳武德使杜重威進宮,將他好生一頓怒斥;陛下也曾說,要重處杜駙馬,罰俸一年,並裁撤其武德使之職,貶去處所。現在你說要給你個交代,看來陛下已有所料,這算是給你個交代了吧?”
薛平平這才和緩了神采,朝應誠馴良的笑了笑說道:“那好,此事作罷。我再問一下,當初那皇榜上所列出的誇獎還做數嗎?”這算是他拋出的利誘對方的障眼法,既然我貪你們的誇獎,情願當你的官拿你的錢,就申明我情願融入你們,我們的乾係就應當和緩了吧?
應誠見這少年言行舉止間,不但對皇家毫無敬意,臉上也底子冇有一絲害怕之色,內心暗說無知者恐懼,閉上眼睛定放心神,卻聽那顏月走過來,柔媚地說道:“薛公子,請茶!”
應誠略微想了一下,瞅一眼薛平平,又恭恭敬敬的向石若伊說道:“公主固然所知未幾,但亦曾參與設謎解謎全過程,再說這些事情實在也冇多少隱蔽,陛下遣臣來,也隻是讓臣問解謎之人幾句話,殿下……不必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