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推開門，略略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好了好了！”

沈惜月一邊感慨，慕容玄實在心細，裡頭的茶點吃食都是早已安插好的，沈惜月一邊吃茶，一邊透過窗戶察看著法場，餘光還能看幾眼酒坊大堂中的美人起舞。

沈惜月和慕容玄同乘一輛馬車，說著閒話，不緊不慢地趕到法場時。

馬車駛過人群，直接停進一間酒坊的後院，沈惜月下了馬車，一起跟著慕容玄往裡走，又一起被裡頭的店小二帶著往上，直到一處雅間門口。

齊珣懷裡還抱著一罈子酒，目光直直地盯著刑台，彷彿是要等著一會兒給他爹奉上一碗上路酒。

人犯在此處斬首，極大地起到了殺一儆百的警示感化，又能口口相傳，叫百姓曉得，大順律法公道嚴明。

沈惜月不過看了幾眼，就慢吞吞地收回視野，轉而看向了刑車要駛過來的方向。

她喉頭緊繃著，直到慕容玄強行給她灌下一口熱茶，才叫她勉強能夠說出話來：“她......她......她不是，她不是顧芷蘭！”

一片衝動的叫喚聲中，刑車總算呈現。

大順行刑的法場設在菜市口。

未曾想，卻看到個熟人。

沈惜月看著行刑的劊子手，已經重又拎起手上行刑的砍刀，懸在顧芷蘭的頭上，而後又重重落下。

“唉......”齊益均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點點頭：“曉得，老夫曉得......”

他忙俯身，嚴峻地扣問：“惜月，你如何了？”

刑車一前一後地駛進法場，隨行的官兵翻開囚車車門，將一身囚衣的齊益均與顧芷蘭拖出來，帶上行刑台。

身後推著他的阿誰丫環，沈惜月也是認得的，是自小在他書房裡服侍的丫環雲秀，宿世也曾是他的寵妾。

江南一案中，皇高低了令，統統牽涉此中的官員，皆是當場問斬，都城中，慕容玄帶返來的人證妙嫣和秦晴被賜毒酒留全屍，文遠候齊益均和顧芷蘭二人，則要當街問斬。

真等候啊。

押送的官兵涓滴冇有耐煩，成心偶然地提示著：“齊侯爺，已經到這了，就省費心吧，可彆再把令公子給連累出去了！有甚麼話，留著下輩子再說吧！”

沈惜月節製不住的手腳冰冷，抓著慕容玄的手越來越緊。

“頓時就到中午三刻了。”

“唉喲這連續串的皇子，把我都給聽胡塗了，不過你彆說，這文遠候心眼子可真夠多的，該死，真該死......我還傳聞啊，江南的事可不止倡寮！另有那阿芙蓉膏，那玩意兒，誰如果沾上一點，一輩子可就毀了！多虧太子給查出來，燒燬了！”

外頭齊珣已經從輪椅上跌坐在地上，哭喊著趴在地上去撿他爹的人頭。

“說得對，他是真該死啊！如何能做出這等喪儘天良的事呢！皇上呀，就該誅他九族纔是，才殺一個文遠侯，實在不解恨的！”

“行刑！”

“你們說這文遠侯府是不是風水不好啊？嗬，這兒子結婚當日，差點把新娘子燒死，這纔多久啊，老子又被查出來犯了事要斬首！”

“唉喲，來了來了！”

外頭法場上，統統都已經籌辦安妥。

到處都是在群情聲，你一言我一語地拚集著事情的本相，攻訐著將統統罪惡都攬在本身身上的文遠候。

“噓......這話也敢說，你不要命啦......如果叫官差聞聲，但是要捉你去下獄的！”